得浪費,我給你好不好?”
三人走走停停,逛了一上午,騅路見過大城氣象,也熟悉山村景緻,大一點的小鎮倒是頭一次來,也不覺得無聊。
只是從中途開始,他們身後就跟著尾巴,騅路用目光警告多次,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傻還是壓根不怕,依舊尾隨著。
三人來到碼頭,見有許多烏篷船靠著,龍傲天道:“小路,鎮裡河道極多,我們租艘船,泛舟遊玩吧!”
騅路大驚,連說不必,龍傲天只道他是客氣,執意要去租船。
青鳥見他魂不守舍,還以為他是在擔憂身後跟蹤的人,便道:“雲霄門的人,跟著就跟著,諒他們不敢動手。”
騅路道:“你也發現了?”
青鳥道:“本來沒注意,你老是回頭,我才看到的。”
騅路道:“沒危險?”
青鳥道:“這兩人一齊上,我也不怕。”
騅路這才稍稍安心,三人買了小吃點心,上了烏篷船,順著河道流去。那兩人在岸邊站了片刻,轉身離去。
龍傲天一無所覺,說道:“要說我們大樹縣,那就得說大樹河,要說大樹河,就得說那湖心島。不去湖心島看看,那簡直白來大樹縣了。”
騅路根本沒聽進去,他十分害怕乘船,或者說怕水。
十年前,他被人從船上推下,在無邊無際的大海里翻騰撲沉,眼睜睜看著大船離去,自己喊啞了嗓子,也無人回應。
雲層黑沉,風浪滔天,海上很快颳起了巨大風暴,縱然他拼死划水,依然被浪頭吞沒。後來雖僥倖沒死,被海水帶到岸邊,卻依然十分畏懼水流。
此刻他神色僵硬,滿眼慌張畢露無遺,生怕這一尾扁舟翻了,又要掉落水中。
青鳥看他的模樣,突然伸手晃動船舷,騅路大驚,說道:“幹什麼呢!好好坐著!”
青鳥道:“我偏要晃!”
她眉眼彎彎,笑得燦爛,這一瞬的光彩勝過月光,騅路忘記驚慌,沉溺其間。青鳥注意到他的神情,稍稍垂首,兩片紅雲浮上臉頰,嘴角卻仍彎著。
湖心島在一個大湖中央,騅路遙遙看去,天空和湖面連成一線,相互輝映,在兩者交際之處,一棵大樹傲然而立,如同登天之階梯,又如定湖之神針,不禁讚歎道:“好一棵樹!”
龍傲天道:“這大樹的年齡,和這個鎮子一樣久,大樹縣也因為這顆大樹命名,我們上島看看吧。”
龍傲天奮力划動船槳,船隻卻沒有前進,反而打起旋來,騅路慌忙站起身來,這才發現船內的水已漫過鞋底,頓時大驚失色:“不好!這船漏了!”
青鳥道:“沒事,我會游泳。”
騅路道:“我怕水啊!”
青鳥道:“和你相處的這些日子很開心,謝謝你。”
騅路道:“你在說什麼?你已經認定我要死了是嗎!”
青鳥噗哧一笑,說道:“就是真沉了,你也不用慌張,抓著我就是。”
龍傲天起身一看,喜道:“不用驚慌,周近有兩隻船!”
龍傲天大聲呼喊,離得近的那船裡立刻走出一人來,騅路一看,這人一身白衣、手執摺扇,卻是王傳晴。
第十二章 大樹五門Ⅱ
王傳晴哈哈大笑,說道:“龍傲天,你這是怎麼了?”
三人臉色都是一白,料來他不會搭救,一個也不搭話。
王傳晴接著說道:“怎麼不說話了?你叫我一聲爺爺,我就讓你上船來。”
龍傲天大怒,吼道:“有種你再靠近一丈,你看我能不能擊毀你的小船!”
兩船相距足有六丈之遙,大約有二十米,這個距離之下,龍傲天的術法並不能攻擊到王傳晴。
王傳晴冷哼一聲,手中摺扇一扇,一道風刃便疾飛而去,撕毀了龍傲天船上的烏篷。他冷哼一聲,說道:“你再多說一句,我立刻割了你的腦袋!”
青鳥本不想露臉,那風刃剛好劃過她上方,要落下半寸,她的腦袋便要削去一半。她無甚驚慌,反倒惱怒,寒著臉站了起來。
王傳晴大驚,連忙說道:“哎呀!小生出手魯莽,罪該萬死,青鳥姑娘,你沒傷著吧?”又指著龍傲天,義憤填膺道,“都怪姓龍那小子!青鳥姑娘要是落下些許傷痕,我定要了他的命!”
騅路見他的嘴臉著實可恨,忍無可忍,說道:“快用術法糊他一臉!”
青鳥道:“距離太遠。”
騅路不解道:“他能打中你,你打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