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則同案,衣則傳服,殿下真乃良將也。一算呢?”
稚綺道:“先生仍在整編隊伍,不方便見你。公主過來陪你,不夠資格麼?”
騅路道:“還沒編完?這都幾天了。”
稚綺面色不忿,說道:“先生做事精細,每一個兵他都要細細考察,說是要建一支三百人的不儔之師,眼下才招了一百多人,還差得遠。”
騅路道:“我有事找他,他既然沒空閒,那你有沒有精通風洲魔紋之人?”
稚綺道:“精通風洲魔紋的人?魔紋師可謂是鳳毛麟角,千金難求,我怎麼可能有。”
騅路假意疑惑,問道:“魔紋師很少?”
稚綺上下看了他兩眼,說道:“看你這樣子,想必是不知道風洲的人文風情。”
騅路還真不知道。
稚綺道:“每隔五年,風洲會舉辦一場叫做‘天寶奇工’的大會,屆時會邀請鳥洲與華洲的朝廷要員前去觀會,你知道麼?”
騅路搖頭。
稚綺道:“最近一次天寶奇工,風洲展示了一個叫做‘鎖地陣’的魔紋大陣。大陣繪在一段山岩上,風洲魔紋師請鳥洲華洲的神術師隨意進攻,誰能破開山岩,賞萬金。神術師們紛紛出手,用了不下百道術法,從早上攻到晌午,最後你猜怎樣?”
神術師全力一擊,就算不能開天闢地,削個山頭還是能做到的。就如搖光城中的熒惑神術師,一個術法熔了一座小山,那是幾百人親眼看到的。
騅路遲疑片刻,說道:“莫非沒破開?”
稚綺道:“正是,不論神術師如何努力,鎖地陣紋絲不動。隨後,風洲請眾人離開百丈,一刻鐘後,一道巨大光柱破空而來,將那山岩轟成碎末。那光柱威壓無窮,在場諸人無不面色蒼白,兩股戰戰,風洲的人解釋說,剛剛的光束是‘射月炮’發射的,他們新發明的械器。”
只是聽著,騅路也感受不到厲害,說道:“管他鎖地陣射月炮,我就想知道你認不認識魔紋大師。”
稚綺略一皺眉,說道:“你聽到這些,不應該先想到要是華洲有了這鎖地陣和射月炮,我鳥洲不是完蛋了麼?”
騅路道:“風洲肯賣麼?我再不懂,也知道這兩樣是國之大器、立國之本,風洲要是腦子清醒,就絕不會賣給他國。”
稚綺稍稍拍了拍手掌,說道:“少俠既然如此聰明,怎麼不往深處想想?械器威力如此之大,全是因為魔紋陣法,魔紋有如此效用,風洲會不加以約束麼?在風洲,私學魔紋要砍頭,私授魔紋更是要誅九族。風洲幾百萬人,真正懂得魔紋的不會超過一千個,從事械器製造的也不過區區萬人。”
騅路奇道:“既然魔紋如此隱秘,那你怎麼會有風洲械器詳解那書?”
稚綺道:“魔紋之術,誰不眼紅?細作當然要派。那本詳解是一個細作窮盡心機混入風洲內部,在一個械器作坊裡當學徒,濃縮數十年的見聞寫成的密冊。說是密冊,最高階的也只到大型機巧炮的製作方法,更高階的仍然是謎。”
騅路道:“作坊?就沒有拜師學藝的細作麼?”
稚綺看了他一眼,無奈道:“你道天下人都傻,獨你一個聰明是不是?鳥洲與風洲雖不是同盟,但交往也有百多年了,風洲從不讓魔紋師見鳥洲人,只知道‘董徐沈王’四大魔紋大師,卻從未見過一面。我還聽說,風洲階級嚴明,魔紋師們獨住一城,城中所有人的來歷必須清清白白,普通人沒有令牌,壓根進不了城。如此防備,細作哪有用武之地?能混進作坊當個學徒,已經算是精英中的精英,細作中的細作了。”
話到此處,騅路不免懷疑起那謝老頭的身份,又問道:“有沒有可能……魔紋師的徒弟不習慣風洲的風俗,偷偷跑出來了?”
稚綺大聲一“哼”,極為不屑,說道:“少俠想法好極,你要是知道那等人,也介紹給稚綺認識好不好?”
騅路眉頭深皺,沉默不語。
稚綺一驚,說道:“你真認識?”
騅路道:“之前碰到了這麼個人,我現在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假的。”
稚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說道:“真的?人在哪裡?”
騅路甩開她的手掌,說道:“你急什麼?先不說他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魔紋師,做事也要有個先來後到,我還有事麻煩他呢。”
稚綺怒道:“你放肆!我堂堂公主,還要排在你之後?”
騅路看向她,笑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公主殿下,不如你親自把他找出來怎樣?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