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術師手筆!
他站穩身體,想說幾句場面話,不料那少女兇狠無比,一點沒有對話的意思,白淨的手掌連捏法決,天地靈氣因而狂暴!
一潭青色的泉水彷彿一隻怪獸,連連伸出水流組成的手臂,那手臂張著五指,在空中凝成寒冰、在接近他的一瞬間五指緊握,想要一把捏碎他的身體。好在他警覺的快,一個後躍,避了過去,可沒等他喘口氣,又是一隻手臂襲來!
三個呼吸之間,場中多了二十根捏著拳的冰雪手臂,這少女好似跟他有深仇大恨一般,蠻不講理的攻瘋狂擊。
只是這些攻擊,還奈何不了焦土,只是此處的靈氣極陰,火焰靈氣難以施展。焦土打定主意,先示之以弱,誘敵出洞,到了水池之外再作打算。
顧鼓鼓為人老實,卻不是蠢貨,哪裡不知焦土的打算?他雙手在胸前合掌一擊,猛然按向地面!
唯有高原雪峰才有的凜冽風聲在水池之上響起,天空如同開了一隻眼,睜開一道漆黑的裂縫,藍白色的暴風雪帶著呼嘯的風聲,重錘般從裂縫中砸落,封堵了焦土後退的道路!
焦土心中大駭,若不是恰好有一隻冰凍手臂錯落在他腳下、若不是他反應快速,就勢一登,停止了身體的後躍,此刻他已被這道雪柱轟殺。
這份僥倖,是顧鼓鼓與青鳥配合失誤造成的,和焦土的實力無關,他已經窮途末路。
這小小的水池旁竟有兩個神術師,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在極陰之地和冰水神術師戰鬥絕不是智者所為,更何況還是一對二!
他開始痛恨自己這有始有終、縝密謹慎的性格,懊悔自己為什麼非要跟下來看看騅路死沒死。這下好了,騅路沒死,他要死了。
顧鼓鼓能牽引天地靈氣之後,家傳術法“暴風雪之眼”有了長足的進步,以前只能以他自身為雪柱起點,現在則是指哪打哪,厲害無比。
他心神一動,焦土人在半空,身週上、下、左、右、前、後同時出現黑眼,咆哮的風聲駭破了他的膽,六道雪柱毫不留情,帶著殺意席捲而出!
焦土躲無可躲,大喝一聲,體內靈氣化成火焰盾牌,火焰盾牌環繞成球,同時抵擋全方位襲來的雪柱。六道雪柱相互借力,竟讓焦土無視了引力,好似腳踏平底一般,身體固定在半空之中一動不動。
青鳥見機極快,素手一招,青光鏡應聲而出,懸浮在她的頭頂,熠熠生輝。
纖長的食指與中指並列成劍,猛地指出,青光鏡在那瞬間大展神威,一道橙黃的光芒破空而去,輕易擊碎了火焰盾牌,對穿焦土的身體。
六道雪柱在那之後冰結了他的軀幹,堂堂神術師,連像樣的反擊都沒施展,胸口的破洞上的鮮血還來不及噴灑,便被凍成一具冰雕。
青鳥當胸豎指,口中念一聲“破”,冰雕立即爆炸,焦土大師的屍塊散落一地。
騅路目瞪口呆。
想他對上焦土神術師是如何的狼狽?一貫自信的身法在焦土面前如同兒戲,莫要說是接近他,就是躲避他的術法,也做不到。
可眼下呢?
青鳥和顧大哥縱然取了巧,卻讓焦土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一昧的閃避逃跑,最終不明不白的死去。
露米婭感受到騅路心底的惱怒和不甘,小心翼翼的說道:“你不要這麼想……術業有專攻,假如你現在想殺他倆,還是做得到的。”
騅路苦笑道:“怎麼殺?偷偷摸摸的接近,一劍偷襲取了性命?”
露米婭道:“我知道這有點不光彩,但能取勝就好了,想那麼多幹什麼?”
騅路煩躁不堪,說道:“以後呢?等青鳥、等顧大哥成了紅袍術士、神術師之後,我能打過他們嗎?”
露米婭說不出話來。
騅路一聲輕嘆,說道:“不好意思,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露米婭道:“我不在乎,你不能修煉術法,是老孃的錯。”
騅路頓了一頓,才說:“雲葵和火焰術士戰鬥的時候,為什麼能夠不落下風?”
露米婭道:“我不知道,可能和她身上的妖力有關。”
“妖力?”騅路道,“你確定不是靈氣?”
露米婭道:“妖力和靈氣大同小異,但瞞不過我的神識。我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雲葵和那個魔紋師身上的力量來自於妖力。”
騅路思考片刻,說道:“謝老頭要我的妖王核,說是用來主持魔紋陣,現在看來,可能是別有用途。”
露米婭問道:“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