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娶不娶我。”
騅路道:“你願意嫁,我當然娶。”
青鳥這才安心,繼續餵食,說道:“我要當正妻,我是最先認識你的。”
騅路道:“這個自然。”
青鳥又道:“就算將來稚綺嫁了你,也只能做我妹妹,當你小妾。”
騅路一個不慎,乾糧卡在氣管裡,咳嗽許久,才說:“你做什麼美夢?那是貨真價實的公主殿下,我何德何能?還做我小妾。”
青鳥一想,點頭道:“也是。我願意委身與你,已經是你走運至極,再想稚綺嫁你,根本是痴人說夢。”
騅路笑道:“你明白就好。”
兩人沉默下來,騅路看著毫無女兒嬌態的青鳥,奇道:“我還以為你會生氣。”
青鳥道:“我生氣幹什麼?我又不在乎你。”
這下騅路可摸不準她的心思了,想伸手握著她的手掌,才發現手腳不能移動。或許是心有靈犀,青鳥聽見他一聲悶哼,突然伸手握住騅路的手掌,捏在手心。
騅路大感安心,又沉沉睡去。
他再度清醒的時候,姬無敵已經回來,正在篝火上用陶罐煮飯。此處是距離華蓋城十里的廢棄義莊,陰森可怕,不過三人都是不能拋頭露面的人,找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著實不容易。
青鳥氣質獨特,難以掩藏,自然不能拋頭露面,便留下來照料騅路。姬無敵面目尋常,更是精通潛伏隱藏,區區十幾天,已經在華蓋城站穩腳跟,在一個茶樓中打雜了。
茶樓容易打探情報,姬無敵又心思活絡,秘辛或許不知道,尋常事瞭如指掌。騅路連發幾問,得知騅元帥的計劃已經成功。
騅元帥帶重兵闖入宰相府,在柴房中尋到了本該身死的宰相長女,以此為題大肆發揮,要求宰相卸職。華洲國王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中有詐,想借著帝王之尊,替宰相打個馬虎眼,糊弄過去。
就在此時,戍守各地的數位將領八百里加急文書幾乎同時來到龍案上,明言支援元帥決定,字裡行間暗暗影射若是聖上不從,那屬下是絕咽不下這口氣的。
華洲國王大怒!瘋了一般砸碎茶盞、推翻案機,嘶吼道:“這天下到底是姓華,還是姓騅!”
他沒了理智,連夜要統領禁軍的御前將軍前來,命令道:“孤要你帶兩萬禁軍,兵發騅府,立刻將騅長天的狗頭斬下,提到孤案前!”
御前將軍慢慢跪下,說道:“陛下,恕末將直言。宰相大人如此戲弄騅元帥,實在太不應該,陛下非但不該怪罪騅元帥,反而應該治宰相的罪。”
涼意深重的月光中,國王看著御前將軍毫無尊敬的冷漠眼神,腳上一軟,癱坐在龍椅上。
宰相倒臺,王黨一片混亂,騅元帥略施小計,這夥人便為了爭權自相殘殺,暫時無法對軍方構成威脅。
姬無敵道:“小路啊,這時候你露個面,騅家不是欺君之罪麼?”
騅路道:“如果訊息屬實,騅元帥手中有華洲大部分兵權,那怎麼可能扳倒他?最好的結果也只是逼得騅家造反,華洲內戰,王黨軍方拼個兩敗俱傷。就我看來,騅家最終取勝的可能很大。”
姬無敵道:“那你說要報仇,怎麼報?”
騅路道:“這只是我的推測。一是騅家愛惜名聲,不會公然反叛,想扮演好世家忠臣的角色,否則這次天賜良機,不會只想著扳倒宰相;二是騅元帥年紀大了,騅家估計快要讓騅風當家作主。騅風雖然是名動天下的奇術師,卻還沒一點戰功,差不多該為他前途考慮了。”
青鳥細一思索,問道:“稚綺?”
騅路道:“沒錯。如今稚綺想要奪回天權,但天權是什麼城?豈是那麼容易攻取的?這是送上門的功勞,如今騅家在朝廷中勢大,我估計下一步,就是將騅風送去天權城,讓他執掌天權的一切,坐等稚綺前來送死。”
還有一點,因為另兩人不明底細,騅路並未明言。
天權城作為遏制華洲騅家的手段,在國王的容許下,有一定的自主權。其中最為關鍵的一條就是監視與收集鳥洲的情報,以此判斷是否可以對鳥洲用兵。
這九年來,華洲與鳥洲秋毫無犯,主掌天權的怒濤大師可謂是勞苦功高,要不是他年復一年的重申“今年鳥洲無旱無澇,收成頗豐。軍民上下一心,君臣更是其樂融融,一派欣欣向榮之象,臣以為,此時出兵征戰大為不妥”,恐怕華洲鐵騎早侵犯鳥洲了。
所以,騅元帥東山再起之後,一定會想盡辦法的控制天權城,至於他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