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盛況空前的大道法會竟然變成了虎極與斬風的決鬥表演,道仙們大感意外,由於變化太快,九位道仙都只能看著乾瞪眼,直到斬風踏上通往朝仙崖的木橋,幾人才反應過來。
戟布緊緊皺起了眉頭,沉聲問道∶“紅鬼,到底是怎麼回事?”
赤瑕璧苦笑道∶“他們在谷口生了點小衝突,斬風向虎極挑戰,虎極答應了。”
“斬風主動挑戰!”菊寧若有所思地望著走在樓梯上的斬風,輕聲嘀咕道∶“能有這份膽識和勇氣,擊敗仙人也不是不可能,看來他沒有說謊!”
“小菊,以他的膽識和實力,根本用不著說謊。”
“這一戰如果虎極仙士敗了……”望著臺外的人潮,菊寧輕嘆一聲,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道仙台的氣氛變得凝重了,他們原本都是主角,受萬臉矚目,然而斬風卻像一顆突然冒起的太陽,把他們的光芒全部摭蓋了。
那斯然討厭這種被冷落的感覺,對斬風既妒又懼,憤憤不平地道∶“戟布,你可是招狼入室了,現在他與仙人約戰,我們這些道仙卻成了配角,難道就這麼任由他胡做非為嗎?”
戟布淡淡一笑,反問道∶“不然還能怎樣?難道你也想上去挑戰?”
“一個外人,在這二十五萬對眼睛前向至高無上的仙界挑戰,你們想想,這會帶來甚麼樣的後果,他是異術師,這你們都應該很清楚,如果說異術師能戰勝仙人,不如去東方的青龍國學習異術,何必還要學道?”
赤瑕璧淡淡地道∶“如果異術師無能,你的人早就衝入青龍國了。”
那斯然輕哼了一聲,冷冷地道∶“異術師是邪術,怎能與道術比美,現在無非是一時猖狂,等我們的道士軍團建立之後,道官將遍佈任何一個角落。”
“只怕你連斬風這關都過不了。”
“我說的正是這一點,萬一虎極仙士失手,仙界的威信一定會大受打擊,我們這些道仙的威信也將蕩然無存,說不定十數萬弟子會脫下道袍,跑去修練異術,如此一來,我們辛辛苦苦建立的道官勢力將會土崩瓦解。”那斯然越說越激動,臉都氣紅了。
“對,對,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那老二,快想辦法吧。”尊瀚更是驚慌,兩次敗給斬風,威信已大幅下跌,唯一支撐的就是背後的仙人和道仙地位本身的威望,如果斬風戰勝了虎極,仙人這個靠山很有可能會失去,辛苦建立的勢力將會面臨土崩瓦解的命運
赤瑕璧是道仙中最輕鬆的一個,見同僚們面有憂色,嘻笑道∶“我連一個門人也沒有,還被人叫做紅怪人,自然沒有甚麼聲譽,誰贏誰輸對我都沒有影響。”
菊寧白了他一眼,埋怨道∶“別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你現在還是道仙,那老二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總該為大家的將來著想。”
“我想,我想,我一定好好地想,不過現在是虎極仙士主動挑戰斬風,我們能怎樣?難不成要我去勸阻仙士認輸?”赤瑕璧攤開兩手,一臉的無奈。
“這——”菊寧對道仙的名位看得很重,不願就此終結,疑問的目光又掃向戟布和那斯然。
跎烈雷一直沒有說話,此時才插嘴說道∶“聽聽戟布的意見吧,他都沒說話,你們急甚麼。”
與其他人的焦慮不安相比,戟布顯得更有氣度,神色平靜,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彷彿眾人討談的話題與他無關,見跎烈雷提起自己,這才走前兩步,淡淡地應道∶“難道仙人輸了就是末日?你們想的也太多了吧!其實誰人輸贏都沒甚麼大不了。”
“沒甚麼大不了!說得真輕巧。”那斯然嗤之以鼻,撇撇嘴不屑地道∶“你當然不著急,門人還不到一百,挾著尾巴逃出朱雀國也沒甚麼大不了,我們要為底下的門人著想,不能只顧自己的安危。”
語氣接近刻薄,戟布臉色驟沉,盯著那斯然高傲的臉冷笑一聲,指著鼻子罵道∶“那斯然,如果你的腦子只有這種程度,以後就別再打席道仙的主意,連事態都看不清楚,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地叫囂,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說甚麼胡話,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那斯然被戟布當眾指罵,面子大損,氣得臉紅脖子粗。
這一次輪到戟布嗤之以鼻,輕蔑地道∶“自已琢磨去,別以為擁有五六萬門人就可以為所欲為。”
那斯然緊緊地盯著他,想從眼睛裡找出真正的用意,但他只看到黑如深淵的眸子永無止盡,他也不是蠢人,否則也不會坐上第二把交椅,懷疑的目光伸縮了片刻,腦海中靈光一閃,猛地吸了口氣,驚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