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的不少人都有些緊張,手均握住了劍柄。
那獨騎迅速趕上車隊,人們注目觀看,發現這人一身驛騎打扮,又見對方在距離他們20多米外的道線上賓士,且毫無貼近或減速之意,這才少了幾分戒懼。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人始終盯著這獨騎,直至其飛快的從車隊數十米外趕超而過,揚長而去,這才暗鬆了口氣。
貝爾斯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上升到了令人畏懼的亡命之徒,己方缺乏高手坐鎮,黑礦主的謹慎應對策略,都助長了恐懼的暗中漫延。戰戰兢兢之下,自是顯得有些草木皆兵。
“發生了什麼事?”黑礦主拉開小窗子斜睨外面,出言詢問。車速減緩、嚴陣以待,他在車中也是有了些感覺。
“是驛騎。走的很急,怕是又有什麼不好的訊息通告各站。”
“嗯,看來以後白日也不安全了。加快速度,回到我們自己的地方,怎麼都好說。”黑礦主說著關上了小窗。
不久之後。
“嘶!”黑礦主就覺得後背肩胛骨中間突然一陣刺痛,就彷彿被鋼針紮了一下,好不容易伸手摸到了疼痛的位置,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這事雖然怪異,但黑礦主一番檢視無果之後,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了。畢竟之後一切正常,他並沒有察覺出任何不妥。
接近晌午時,車隊趕到了宿營2號點。宿營點是類似大陸公路這樣的大道旁的小憩地,一般都環境不錯,利於宿營。但在希爾法尼斯的驛谷之間的宿營點,卻別有些意味,分1、2、3號,2號意味一上午路行的不錯,下午只要不出大差錯,足以在傍晚之前輕鬆趕到下一個驛谷。
一上午的平安無事,讓黑礦主和他的一干手下放心了不少,只是怪異的事情又發生了一回,突然而來的刺痛,仍是背上,持續時間也比上回長一些。黑礦主有些惱火,藉著休憩的當,讓一名手下幫他看看,結果依舊是毫無所獲。
“莫非這些天操勞憂慮,身體出了問題?”黑礦主的疑慮很快被一陣陣腹痛所打斷。
“礦主您怎麼了?”一名手下看出了黑礦主神情不對。
“肚子疼,找個地方,我要拉屎!”
也種要求還是比較容易解決的。野地裡拉屎,那還不是隨便找個地方就成?
像大多數人一樣,黑礦主也不習慣在別人的注視下拉屎。於是幾個貼身保護他安全的人都是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背對著他,且形成一堵屏風,然後聽其屁響連天。
“礦主這是什麼東西沒吃對付,吃壞了肚子吧?”互望了一眼,幾名手下捂著鼻子一齊又向外走了走。原因無他,臭味實在足了些。
其實不光是臭味足,黑礦主這次拉屎的時間也略長了些,有此都繫了褲帶了,結果又不行了,只能是繼續。
就在這種情況下,對黑礦主而言非常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他先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腥味兒,肚子鬧的厲害,他正拉的恨不得連腸子都不要,自然不會去思考地上的冰雪都尚未化盡,哪裡來的狗屁草腥味。但就是這味道,讓他神智有些恍惚,肚子卻不那麼擰勁兒了。緊跟著,他發現他的眼前的地面中突然冒出個腦袋,而且其相貌竟然跟他一模一樣。
黑礦主第一反應就是驚駭。他已經顧不得眼前看到的是否是幻覺,扯嗓子就想大叫,可惜他突兀的發現,身體竟然完全麻痺,不受控制。
這時,他的腦子裡想起了一個聲音,“不過是一個怪異的夢,一場宿醉,醒來之後一切都會很好……”
很扯的暗示,卻發生了效力。黑礦主的眼睛不再明亮,而是有些迷糊黯然,隨後,他就覺得自己的記憶如潮水般翻湧,同時,似乎有人再剝他的衣衫。黑礦主也生不出什麼反抗的心思,任其施為,直至身體下沉向土中的時候,他還想:“這夢可真離奇,土地居然跟水似的……”
“來,扶我一把!他媽的,感覺把一輩子的屎都拉完了。”
拉屎拉了一刻鐘還多,且拉到虛脫讓人攙扶,黑礦主的幾個手下也不敢笑,攙扶著這位主子向馬車那邊走。
“給我熬點湯羹什麼的,別太油膩,送到車裡來,我得躺會兒……”
黑礦主的小小要求自然很容易就被滿足了,鑽進馬車內,癱坐在床椅上,待到車門一關,黑礦主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從未屬於他的古怪笑意。
半個多小時後,瘦肉羹送來了,聞著就讓人食慾大增,黑礦主接過後喝了幾口,就遞了出去。“我要睡會兒,沒事不要打擾我,該上路就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