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像是心事被窺破,當真是又羞又惱。正想用一貫的方式反擊一下,就聽尼奧道:“我在被角鬥士商人救起時,多少已經記些事。”
“嗯?”瓦倫汀娜變得有些迷惑,她不知道尼奧怎麼突然提起這樣的事。
尼奧帶著幾分回憶的神色,道:“我們的部族很貧窮,每年都會有那麼一段時間,大家要一起捱餓,有限的食物都要精打細算的吃。但我們的部族始終有一個傳統,如果是朋友來了,一定會出最好的東西去招待。上次在你家,吃烤羊肉,當時並不覺得太特別,後來我知道,那隻羊是頭母羊,擠的羊奶是給身體有些羸弱的多蘿西喝的。”
如果之前沒有鋪墊,瓦倫汀娜現在會立刻戴上她的傲氣面具,很貴族,很威風,但現在,她繃不起臉,卻又不知道該用一種什麼樣的面貌應對,於是,從來都灑脫颯爽的斯德羅小姐竟然緊張了、窘迫了,有些手足無措了,別說是瑪修亞的領民,就是老騎士賽弗也沒見過自己的女兒的這樣女兒態的一面。
“我的父親曾這樣跟我說:獨立自主,自己的事自己努力做好。可並不是所有事都能一個人搞定,這時候該怎麼辦?”尼奧停頓了片刻,當瓦倫汀娜的目光再次看過來,才笑道:“當然是叫人幫忙。”
到這時,瓦倫汀娜自然是已經明白尼奧的真正所指,低著頭底氣不足的道:“我的傷真的沒什麼!”
沒動靜,帳裡很安靜,好半天。
瓦倫汀娜不是很習慣總是低著頭,終於忍不住抬起來,結果看到了尼奧微笑著靜靜的看著她。
瓦倫汀娜的臉再一次紅了。
“嗯嗯!”瓦倫汀娜清咳了兩聲,試圖挽回自己的氣勢,結果發現尼奧的目光投到了別處,微微的遺憾感覺中,瓦倫汀娜順著尼奧的目光看去,結果看到了自己緊抓著床單的手,那床單已經被抓擰成滿是褶皺的一團……這下,瓦倫汀娜的臉徹底紅了。
“哼!有什麼了不起!”瓦倫汀娜的見賴不掉了,小脾氣就來了,重新昂起頭,“是啊,我受傷了,被弗拉基米爾的黑暗劍氣斬傷了,你想怎麼樣吧?”
“你知道我想怎麼樣。”尼奧仍是微笑著,神態如常。
瓦倫汀娜恨的牙根癢癢,她最見不慣的就是尼奧這樣的‘小人得志’(裝老成)。“你敢治我這傷,不怕我去向蜜莉恩告狀?”也不知道是激憤之下口不擇言還是怎麼的,這話一出口,瓦倫汀娜難以相信自己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那種語氣口吻和話的內容,實在是出賣了她內心的太多東西。
還好尼奧這時沒有窮追猛打,讓她更加窘困。很誠懇的,尼奧道:“讓我看看你的傷,你要相信一個在競技場摸爬滾打了數年、還能四肢健全的活下來的角鬥士對傷痛的治療經驗。”
瓦倫汀娜的臉漲的通紅,但她還是鼓起了勇氣開啟了胸衣,那一刻,傷勢的疼痛已經不重要了,瓦倫汀娜就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呼吸急促,心臟彷彿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傷勢比尼奧想象的更為嚴重一些,創口主要在雙乳之間,黑紫的印痕斜著波及了瓦倫汀娜的左乳靠下一些的地方,那裡正對著心臟,如果這創口再挪那麼幾公分,尼奧相信現在他應該是在瞻覽瓦倫汀娜的儀容。
“為這創傷,弗拉基米爾付出了被洞穿心臟的代價!”瓦倫汀娜的聲音帶著幾分顫音,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這帳裡的氣溫讓敞開胸衣的她感覺有些冷。
“可惜黑暗劍士的真正致命點是胸腔右邊的心核!”這話尼奧並沒有說出口。說實話,現在的氣氛確實有些尷尬,尼奧的內心也是躁動的,像瓦倫汀娜一樣,他需要說點什麼或想點什麼來不要太過於心猿意馬。
輕輕點頭向瓦倫汀娜示意,瓦倫汀娜有些緊張兮兮的掩上胸衣,尼奧的清澈眼神和一臉嚴肅讓她如釋重負,但在內心深處,卻又不免升起一絲失落。
如果尼奧此時知道,他剛才如果表現的**燻心就會遭到瓦倫汀娜的無情轟殺,而太過正經平淡同樣會讓瓦倫汀娜覺得不爽,那麼一定會感嘆在一個女人名下,想要做到不過不失,真的是太困難了!
“這傷如果能即時治療,情況會好一些。而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淨化所能解決問題。”尼奧分析道:“你一定不會同意切除皮肉組織的辦法。畢竟那會很長一段時間無法進行任何稍劇烈些的運動。”
尼奧還有半句話沒說,那就是瓦倫汀娜應該不會同意切掉半個**。但即使不說,瓦倫汀娜也能想到這一層,好歹她也是科班畢業,對人體和傷病方面的知識,還是很系統的學習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