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如同任何傳奇裡的女子一樣萬分感謝或是以身相許什麼的,什麼都沒有,只是淡淡朝他笑了一笑,說:“公子,你真是個好人。”說罷,從容離開,從那一刻起,那一抹淺淺淡淡的笑顏,就此留在沈立寒的心裡。
後來再次見面,是在紅楓山的紅楓亭,那一次兩個人算得上是真正的認識了,沈立寒是宰相之子,紅顏知己遍佈京城,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子想陳天遙這般的落落大方而又不失女孩子應有的態度,更難得的是,你能從她的眼裡,感覺得到她心裡的純然,後來漸漸熟悉,她叫他寒哥哥,沈立寒一直記得她第一次開口叫他寒哥哥的時候,神情有些怯怯的,看得人心裡一軟,後來每一次從她的口中聽到寒哥哥三個字,他都會莫名的開心,他想,她對他定然也是有情的,可是那樣的猜想在陳天遙見到清王的時候全部如同泡沫一樣破滅了,那個時候,陰夜冥僅僅只是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姑娘姓陳?”那個落落大方的陳天遙便羞紅了臉,不久之後,在他的幫助下,她變成了清王的女人,再不久,她臉上再也沒有了當日他在東闕街上看到她時的那種從容,越來越多的是女子的幽怨,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打斷了沈立寒的思緒,他回過頭去,看見了那個引發他憶起往事的主角。
陳天遙看得沈立寒亦是一愣,慌忙地別過頭去,掩住了自己紅腫的雙眼,不發一語,向著自己的住所天然居掩面奔去,沈立寒錯愕,終究只是嘆了一口氣,沒有追上去,今時今日,他沒有資格,也沒有那等的心思了,他轉身走進德坤殿內。
殿中一片狼藉,茶盞被摔碎在地上,陰夜冥臉色陰沉立在桌前,桌上放著的是那一副舉世名畫《飛天》,沈立寒瞬時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裡陡然一涼。
果然——
陰夜冥慢慢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嘲諷之意:“連你也欺騙本王是不是?這件事情你也有份?陳天遙根本就不是前朝皇室的血脈,當時本王讓你去查的時候你怎麼說的,說她是末代公主的女兒。”陰夜冥冷然一笑,黑玉般的眼底浮起薄冰:“沈立寒,本王真真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會欺騙於本王,原本本王以為,以為這個世上至少還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至少還有你,本王還可以相信,看來本王錯了。”陰夜冥冷笑出聲,不顧風度地拿起桌上的畫卷砸向沈立寒:“本王錯得離譜,連自己的親身父親都會欺騙利用自己,更何況是朋友,本王今日又得到了一個教訓。”
他的語氣本是凌厲之極的,但是卻掩不住的悽然,沈立寒當日在答應陳天遙的請求,決定幫她的時候,就已經設想過被陰夜冥發現的這一天,這一天終於到來,最初的無措過後,她很快地坦然下來,沒有躲閃,任那幅畫砸在自己身上,一幅畫本就沒有多少力道,但是因為擲畫的人非常用力的關係,那畫的一角從沈立寒的臉上劃過,當場劃出一條血痕。
陰夜冥一時間也是愣住,他今日也是心血來潮,拿了《飛天》出來,讓陳天遙一起來觀賞,隨口提到前朝的一些事情,卻見陳天遙眼神驚慌,一時間起疑,一番逼問之下,陳天遙說出了真相,她的母親根本就不是玥驊王朝的末代公主,而是國破之時,陪著公主逃走的一個侍女。也就是說,就算是找到了《飛天》畫裡面隱藏的地址,也根本不可能拿到他想要的東西。
那一刻,一直以來苦苦支撐著陰夜冥必勝的信念忽然間就動搖了,是以他才會失態至此,一直以來,他堅信自己能夠靠自己走上那個位置,推翻那個人,除了對自己的手腕有著自信之外,還有就是憑著他知道《飛天》的最大秘密,黎沉燻說對了一半,另外一半就是畫裡面隱藏的根本不是什麼寶藏,而是傳國玉璽。
是的,傳國玉璽,玥驊王朝國破的時候,搜遍了皇宮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傳國玉璽,在天下人的眼中,傳國玉璽就是皇權的象徵,是真天子的象徵,沒有傳國玉璽,嘉明王朝的兩任天子,神武帝和聖光帝,心裡都有一個結,時刻害怕著前朝的餘孽會攜著傳國玉璽出現,一呼百應,成為皇權的最大威脅,是以,兩位皇帝對於前朝餘孽,都是趕盡殺絕。
一直以來,陰夜冥掌握著這幅圖最大的秘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能夠破解了畫中蘊含的地點,加上陳天遙的血液,他就可以攜著傳國玉璽,名正言順地登上那個位置,甚至比如今坐在位置上的那個人還要名正言順。
今天才知道,陳天遙根本不是真正的陳氏血脈,他怎會不失態?
“對不起,這件事情是我欺騙了你,但是其它的事情,我從未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