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決心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突然,天邊一陣霹靂,隨著閃電劃過,一襲黑色的影子閃在了葉竹軒與百里天衡的身後。凌冽而強大的煞氣,令得二人皆是一怔,竟忘記了打鬥,一同向身後望去。與此同時周圍大大小小的妖怪齊齊朝這邊跪下,尖銳的聲音迴盪山間:“拜見七妖王!”
第七妖王?阡冥常!葉竹軒下意識地退了一大步。
百里天衡看著熟悉的妖王身影,只氣得牙癢癢,幾乎想都沒想,便抱著為師父報仇的念頭,持劍殺了過去。
阡冥常毫不費力地將黑劍擋在了外面,同時捏住了百里天衡的脖子,陰冷地笑道:“鬼門關前再見,你果然守約了!”
葉竹軒見狀,為了救人,立即持著仙劍趕去救人,卻遭眾妖包圍得嚴嚴實實,再看不到外面。
隨著妖王的降臨,似乎停滯了一瞬的大戰,再度推上了又一個高峰。
阡冥常毫不費力地將百里天衡帶到了鬼門之中,將其仍在了地上,問道:“想為你師父報仇?還是想救你師父?”
百里天衡咳嗽著從地上爬起,因身在鬼門中,便是等於浸在了無數鬼魂裡,冰冷的感覺令他幾乎要窒息,甚至身體都快不再屬於自己,只能瞪著大眼睛。
阡冥常接著道:“我可以讓你順利進入地府,做你想做的事,亦可以解除你師父身上的毒,甚至,我也可以忘卻過去種種,不殺你。我可以做到這麼多的前提是,百里天衡,你需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百里天衡此刻只感覺自己快要死去,用著僅有的一絲意識,從牙縫裡擠出:“什麼條件?”
阡冥常得意一笑,“做我妖族的王!如七百年前那樣,與本王並肩作戰!只是這次,本王不會再容忍背叛!”
百里天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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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王的衣袖中,白若鬼很努力地往裡面攀爬,本以為空間會越來越小,生死簿炙手可熱,卻發現,怎麼也爬不到盡頭。這兒彷彿一個導倒置的無底洞般,向上望去,別說生死簿了,連閻王的胳膊都看不到,只能看到飄動的袖袍裡層。且似乎越往上爬空間越大,又好像是自己越來越小了。
突然腳下一滑,白若鬼整個身子順著光滑的布料向下滑落。一雙小手因為長久的攀爬,已經痠痛無比,令她幾次想抓住袍布,都因為爪子無力而作罷。最後,心一橫,她張開嘴,用牙齒緊緊咬住了袍布。身體總算停止滑落,同時,腳下奇怪地有了著地點,像是踩在了平坦的地面上。
白若鬼眨了眨眼,鬆開嘴,向腳下望去,不由嚇了一跳,只見腳下踩著的竟是一團白白的雲彩!
正當白若鬼疑惑著雲彩是從何而來時,一襲白衣在她的身後飄然輕落,碎玉一般的聲音清澈悅耳地迴盪耳邊:“你是什麼鬼,竟如此大膽,敢鑽閻王的袖子?”
白若鬼一下子便認出了此聲音,如此好聽的聲音,定是原本坐在大閻王秦廣王身邊的白衣仙人了。小小的心臟停滯了一瞬後,突然開始撲通撲通地狂跳。糟糕了,被發現了!還和白衣仙人站得那麼近!她明明隱身了啊,白衣仙人怎麼能夠看到她的?
白若鬼僵著身子,不敢轉過來。白衣仙人站在她的身後,亦是背對著她,目光不曾從手中的生死冊上移開。
偌大的空間突然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隨著冊子合上的聲音,白衣仙人道:“看來慫恿你來偷生死簿的人,是個不一般的狠毒之人,竟然在你身上施加毀屍滅跡這般陰險的禁術,雖說他動了些小聰明改小了其危險性,然而,禁術便是禁術,是為了毀滅而存在。不管你是什麼鬼,若再過一個時辰還不解開禁術,你便會灰飛煙滅,真的毀屍滅跡了。”
明明在說那麼可怕的話,語氣卻平靜得不見絲毫情感的波瀾。
這個白衣仙人果然太奇怪了!
白若鬼猛然轉過身,不敢仰視白衣仙人的面容,便一直平視著白衣仙人仙白的袖角,咬牙道:“百里哥哥才不是狠毒的人,他是個大好人,你莫要胡說八道!還有,我不是什麼鬼,我有名字的,我叫白若鬼。”
“白若鬼?”白衣仙人俯下目光,看向白若鬼,“沒聽過,鬼族新誕生的種類麼?”
“……”白若鬼急歪了腦袋,為那白衣仙人的智商捉急,“白若鬼是我爹給我取的名字……”
卻聽白衣仙人輕吟道:“竟是你爹給你取的名字?那個秀才,識了那麼多字,竟給自己的女兒取了這麼個不像話的名字。”
又是風輕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