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傑眼睜睜地看著這位曾經在體術考試上慘不忍睹慘絕人寰的殿下就這麼從五米高的地方,直直地落了下去……
尼瑪腿斷了老子不負責啊啊啊!阿爾傑內心如此咆哮著,最後十分失望地看到卡爾安全地無聲地完美地落地了……
可惜……他這麼分心想著,也跟著跳了下去。
嘎——阿爾傑臉色一僵,他哆嗦著看了看同樣詫異看著自己的卡爾,最後淚流滿面地從齒縫裡憋出來一句話:“我我我好像扭到腿了……”
卡爾臉皮抽動了兩下:“在這兒等著!”他低聲道,“待會兒我撬開生物槽,你就給通知他們行動開始。”
阿爾傑含淚點頭,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塊手帕擦著眼睛,可憐兮兮自怨自艾道:“想我堂堂……竟然淪落到成為累贅的地步,真是教我顏面何存情何以堪!”
卡爾看著生物槽裡的少年,渾身的細胞都叫囂沸騰起來,他的嘴巴無聲開闔,說不出話來。
自從伊西多失蹤了,他人生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反思。他承認他那時,最初的時候,有將伊西多當成獨屬於完完整整隻自己的可愛漂亮聽話乖巧的玩具,但是後來的愛卻也是真真切切的,只是粘黏上了一些理所當然和害怕失去的惶恐,於是常常會口不擇言。
然而無論他的感情是怎麼變遷的,但是除了伊西多自己堅持從軍,他從來沒有讓那個小東西吃過如此的苦,也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受到如此羞辱的對待。
那個自四歲之後便被他細細照養嬌慣的少年現在赤|裸著被冰冷噁心的液體包裹著,渾身上下連滿了紛繁錯綜的線路。
他是他的寶貝,卻因為他的大意,成為了別人的實驗品!
卡爾擰著眉閉上了眼,,眼角處的睫毛上若隱若現的細澤閃光,蒼白燈光下糾結的表情顯得格外懊惱悲苦喉結上下鼓動,就好像喉嚨被生生哽住一樣。
他張開眼,就像極致虔誠的朝奉者一樣緩緩貼近冰涼的生物槽:“我來接你了。”
聲音低沉哽咽而痛苦。
“我來接你了。”他終於忍受不了,額頭抵著寒徹心扉的玻璃,流下淚來。
☆、堅決
聖浮在初次強攻失敗後,緊跟著來了一次奇襲。
沒人知道為什麼洛伊在擁有了那樣強大那樣密不透風的監控反監控系統後,還叫聖浮精英小隊混入。
就是這麼一支精英,和聖浮的大部隊,裡應外合遙相呼應,生生教洛伊亂了陣腳,整個基地陷入徹底的癱瘓狀態。
聖浮究竟做了什麼?而洛伊又為何表現得如此毫無防備?無人可知。
然而這場強強之戰,卻因此重歸平衡對立狀態,雙方都未曾暫時未曾有輕舉妄動。
更加無外人知曉,那個正在緊急恢復的洛伊基地丟失了兩個十分有價值的實驗品,也是格外重要的籌碼:一臺機甲,以及一個人。
***
“他怎麼樣?”卡爾這麼問的時候,懷抱著的心情,確實有忐忑的,更多的卻是期待。早在手術室外守候著的時候,他就無數次幻想了,等到伊西多恢復得八九不離十了,便帶著他,玩遍聖浮的每一處,嚐盡聖浮的每一種食物,如果這些還不夠,那麼就帶他去與聖浮相對友好的國家去。
他要待他好,極致的好,把他所需要的,無論物質上還是精神上,都懷著虔誠殷切的心情雙手奉到他的腳下,他要把他當做上古流傳下的古董細瓷,細細呵護,仔細珍惜。
怎麼捨得再讓他再多受半分的苦?連委屈都不許的。
然而他卻忘了,這一切的前提。
多特面色沉重地看著這個滿臉期待興奮的男人,他已經等了三年多,也許只是一晃而過,但誰都知他是怎樣的度日如年,所以多特有些不敢開口,也不忍心開口,但是他是一名醫生,因此他還是道:“你做好心理準備。”
“哈?”卡爾好像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般瞪大了眼,微揚的嘴巴驀然長大,滿臉不可置信,困惑的意味格外明晰,那樣子當真是十分滑稽。
多特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這樣的打擊,卡爾就是瘋了,也是可能的,所以他儘可能委婉道:“雖然……只要好好調養,時間還是可以延長的。主要是因為他身體受創太嚴重,神經系統受到強烈的破壞,導致多個系統近乎癱瘓,一般人早就……”
“我想看看他……陪陪他。”卡爾打斷了他的話,這麼說的時候,他的表情是木然的。
多特怔怔道:“呃……你穿了隔離服進去,還有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