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也是為了能讓大夥都活命嗎?救世主哪兒那麼好當的?逞英雄逞成狗熊就算了,別連小命都玩掉。
那群行屍走肉中還算謝家兄弟比較有本事,那十來具屍體沒咬上幾口就被他兩人給反啃了,最後三個扭成一團,五個疊成一堆,不分敵我的相互撕拉啃嚼,估計謝家兄弟剛死不久,反應能力和身體靈敏度高過其他陳屍,在群毆中依然佔上風。
苗晴拍了拍炮筒:“不愧是你本家的,動手能力賊強。”炮筒兩腿抖成了篩子,還不忘豎起拇指,強皮歡笑,丟給她一個表示自豪的眼神。
李安民徹底敗了,這等臨危不亂,裡子不保還丟不下面子的樂觀派作風太值得學習了,誰還敢說她神經大條她就把炮筒和苗晴推到前面,這才是中國原產——粗到能接電纜的強壯神經。
葉衛軍橫了他們一眼,煞白的俊臉上浮現出無力的表情,大奎“呵呵”低笑,隨著嘴唇的開合,上排牙齒又掉落兩顆,他把臉準確地對向李安民,緩緩說道:“不是我要強迫你們做什麼,而是有些講究,不到那個特定的時辰,就算開啟了法壇也沒用,每隔百年便有一週開壇日,今天正是百年開壇日的第三天,除了開壇日,陽光是照不到法壇上的,如果錯過這七日,那便要再等上百年,就算我們能等……你們等得了嗎?”
李安民心說那是等不了,再過百年他們還不都死到骨頭能打鼓了?可這會兒要是英勇往前衝,估計不用等百年,百日之後骨架子就噌兒亮了。
炮筒和苗晴不發表意見,李安民看向臉色陰晴不定的葉衛軍,擰眉再次強調:“衛軍哥,我還沒活夠啊。”
葉衛軍神情凝重地揉揉她的毛腦袋,眼光凌厲地掃向大奎,沉聲問:“你到底是誰?”
這一問把其他三人都給問愣住了,炮筒看看葉衛軍,又看看大奎:“他是誰?反正不是咱見過的導遊,老滿不是喊他宋老師嗎?”
“他不是大奎,也不是姓宋的。”葉衛軍拉下臉,在李安民看來很有黑麵閻王的氣勢,“先不提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就看謝家兄弟和其他屍體相互蠶食,為什麼獨獨他例外,泥灘裡的白骨連動一下都困難,又怎麼能聚合成泥怪,如果姓宋的確實借用了大奎的身體,那些行屍為什麼不攻擊他?”
李安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就算大奎說的話都是真的,死在這兒的靈魂都被束縛在屍骨裡,那他能借用別人身體……這首先就說不過去。
苗晴轉身趴在炮筒肩頭,狐疑的目光在大奎身上來回掃視,突然眉頭倒豎,皮笑肉不笑地問:“我看那泥怪和這些走屍都是你弄出來的吧,想把我們騙進洞裡,你有什麼企圖?”
大奎低笑一聲,抓了抓摔爛的後腦,歪著脖子開口:“西洋鏡這麼快就被拆穿了?我是誰……不重要吧?”話說到最後變了聲調,換成一種尖細嘶啞的嗓音,吐字很古怪,字尾上揚,發聲時帶著“咔咔”的喉音,不仔細聽還以為是在打噴嚏。
苗晴“啊”了一聲,李安民看向她,問:“你認識?”
苗晴搖頭,摸著下巴說:“你不覺得他說話的聲音很像老鼠在吱吱叫麼?”
人聲和老鼠的叫聲怎麼能扯到一塊兒去,李安民服了她的跳躍性思維,大奎的臉皮抖了抖,血肉直往下掉,他細聲細氣地道:“不管借用誰的身份,話都不假,是不是真的相信你們自己能分辨,這身體損壞嚴重,我也支援不下去了,接下來請你們自便吧。”
話音剛落,大奎就如爛泥般癱軟倒地,李安民看見一團黃煙從他身上蒸騰而出,升到洞頂瞬即就消失了,謝家兄弟以餓虎撲羊的勢頭撲過去撕扯他的屍身,兇殘的吃相彷彿早就在等著報仇雪恨的這一刻。
李安民看他們撕爛大奎的棉衣,用利牙硬生生地扯下皮肉大口吞嚼,胃裡有如翻江倒海,回頭眼巴巴地瞅向葉衛軍:“衛軍哥,我們趕緊撤吧,這兒太危險了。”
舟山奇行09
葉衛軍輕撫她的臉頰,嘴角浮起一絲淺淺的微笑:“嗯……別怕,我會帶你出去,過會兒就走。”
李安民發現他的掌心比地上的冰凍還要冷,手背上的創面擴大到腕部,連頸子上都出現大片破皮,這要再說是擦傷就明顯是忽悠人了,她心裡七上八下的直打鼓,剛想問話,眼前募然發黑,意識像突然從腦中抽離,陷入一片混沌中。她感到身體飄起,打著轉朝上空盤旋,好似在作夢一樣,卻又具有真實的感覺。
暈眩過後,模糊的色塊逐漸在眼前凝聚成景,首先看到的是凸凹不平的巖壁,再一轉身卻發現自己高高懸浮在空中,這個位置正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