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還是趕快去看看吧。”
裴若塵聞言,皺了皺眉,隨著家人,快步朝後門的方向走去。
賀蘭悠果然與眾人對峙著,她拿著一把匕首,抵著自己的胸口,從人群裡,一步一步,朝後門走去。
眾人也不敢真攔,只能跪行到她面前,阻住她的路,賀蘭悠不得不繞道而行,從門廊到後門這短短半里的路程,她硬是從中午走到了下午。
一直走到裴若塵回來。
“你在幹什麼?”裴若塵出現後,家人們都鬆了口氣,潮水一般的湧到兩側,然後井然有序地離開。
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外人不便在場。
裴府的人,都學會了察言觀色的本事。
庭院裡很快空無一人,只剩下賀蘭悠與裴若塵站在不遠的地方,互相凝視著。
“為什麼要走?”裴若塵沉聲問。
“你知道原因。”賀蘭悠仰起頭,冷淡地回答:“我不可能跟一個劊子手在一個屋簷下。”
“我是劊子手?”裴若塵嘲諷地望著她,“公主,你可別忘了,賀蘭淳是死在賀蘭雪的劍下的。”
“那也是你設計好的,裴若塵,你何必還在這裡假惺惺的。”賀蘭悠怒視著他,咬牙切齒道。
“再假也假不過你們皇室中人。”裴若塵冷笑道:“若不是你們自己窩裡鬥,我又怎能設計這一切?”
賀蘭悠怔怔,卻無力反駁。
兩人僵持了一會,賀蘭悠突然扭過身,不管不顧地朝後門走去。
“你不能走。”裴若塵身形一閃,很快到了賀蘭悠的身後,他伸手抓住賀蘭悠的胳膊。
“為什麼!我不也是你鄙夷的皇室中人嗎?我對你已經沒有用處了,你認為,我們這樣在一起,除了相互折磨,還剩下什麼!你放我走,不然,總有一天我會忍不住,拿刀殺了你!”賀蘭悠兇兇地轉過頭,咒罵道。
裴若塵神色未動,只是淺淺地望著她,問:“你能去哪裡呢?”
賀蘭悠怔了怔,囁嚅了半天,才很沒底氣道:“我就算在外面乞討,凍死餓死在外面,也好過在這裡生不如死!”
“看著我,你真的會覺得生不如死嗎?”裴若塵並不生氣,聲音變得出奇的平靜溫和,“賀蘭悠,我們一起長大,又已經成親一年,除了逼迫賀蘭淳的事外,我可曾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即便沒有對不起我,你也讓我覺得噁心!”賀蘭悠試著掙脫裴若塵的桎梏,憤憤回答。
“為什麼?因為我弄權?因為我逼宮?因為我攝政?”裴若塵凝視著賀蘭悠,輕聲說:“還是因為,你根本就從未以一個妻子的名義,為我的處境考慮過,所以才覺得格外難以忍受?賀蘭悠,你如果仍然要走,我不會再攔著你,我只想讓你知道,無論你怎麼想,無論你怎麼做,我娶了你,就會對你負責。即便你現在走了,以後,你也可以隨時回來。”說完,裴若塵輕輕地鬆開她,望著門外
,淺聲問:“現在,你自己選擇吧。”
……
……
……
……
賀蘭悠呆呆地站了半晌,然後轉身,堅定而毫不遲疑地朝外面走去。
裴若塵沒有再加以阻攔,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賀蘭悠轉倏消失的背影,門外黯雲青天,是一種逼人的蕭瑟。
他站了許久。
然後,長長的睫毛掩了下來,他神色素淡,舉手投足,依舊是若無其事的從容。
……
……
……
……
家人們慢慢地敢隨地走動了,對公主離開的事情,誰都聰明地選擇了絕口不提的態度。
裴若塵回到書房。
書房早已有人等在了那裡,他進去後,隨手合上門,一面問:“查得怎麼樣了?”
“賀蘭雪已經到了落鳳山莊。”回答的人抬起頭來,一張很熟悉的憨厚的臉,正是黃阿牛。十一的丈夫黃阿牛。
“賀蘭淳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裴若塵又問。
“暫時查不到。”黃阿牛訕訕道:“請攝政王再給一段時間,屬下決定親自去落鳳山莊探一探。”
“去吧,小心點,別被他們發現了。”裴若塵遲疑了一下,本想問一問伊人現今如何,突然又覺得毫無意義。
伊人怎樣,於他,已經毫無意義了,他已經不再是她的誰。
“你去吧!”他又揮了揮手,眼中劃過決絕。
黃阿牛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