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執意要站出去,已經得到了小正太對她的另眼相看。
比起明哲保身的眾人,伊人很好。
“塞北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冰天雪地,荒野沙漠,是一個很荒涼的地方,連人煙都看不到。”夏玉回答到。
伊人沉默了。
賀蘭雪那麼喜歡熱鬧的一個人,被流放在那個孤孤零零的地方,一定很悶。
也一定很冷。
就像她當初在小屋裡,沒有炭沒有棉被的時候一樣。
“你擔心他?”
“我不擔心他。”伊人說。
賀蘭雪是樹,樹在哪裡都能紮根。
“我爹還說了,一日是酒友,終生是酒友。做人,最重要的是道義。”夏玉又說。
“……”
“喝吧!不然就是
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爹,看不起鎮南王府!”夏玉開始扣高帽子了。
“……”
伊人只能將酒杯接過來。
她不希望得罪那麼多人,也不想看到小正太臉上的失望之色。
他們喝了很多,把夏玉帶來的陳年美酒全部喝了一個精光。
然後,夏玉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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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若塵得到通知,趕回丞相府時,只看到了躺在伊人床上呼呼大睡的夏玉。
伊人則坐在窗邊,支著下巴,看著窗外。
見到裴若塵,伊人並沒有吃驚,而是扭頭看了他一眼,發自內心地微微一笑,“你來了。”
“嗯。”
裴若塵發現自己已經挺久沒見到她醒著的樣子了。
一來,是自己太忙。
二來,他似乎也在刻意與她會面。因為每見一次面,他都會更記掛她一分。
記掛別的女人,對公主來說,並不公平。
所以,這個距離,是他們兩人最合適的距離。
“你之前說過,我可以回家對嗎?”伊人問。
她一直等著他來,告訴他一聲,然後,她就回伊府了。
無論如何,她對於伊府的那個大宅子,還是有點感情的。更何況,自己好歹也是伊家人。
在外面過不下去了,回孃家啃老,不算過分吧。
“你想回伊府?”裴若塵反問。
伊人點點頭。
裴若塵猶豫了很久,終於坦誠道:“其實,在王爺出事之後,伊老爺怕自己被連累,已經對外宣稱,與你斷絕關係-——對不起,我以為你會選擇留下來,所以……”
所以,才漫不經心地給了她三個選擇,只是想告訴她:其實她還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並非無家可歸。
可是,事實呢?
事實是,除卻了裴若塵,她已無處可去。
伊琳在宮裡自身難保,又怎會要這個一無用處的妹妹?
本來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既不曾帶著秘密,又無來歷,全無利用價值,更無升值空間,反而帶著一身數不清的麻煩,這樣的人,又有誰會收留?
甚至,不是美女。
伊人聽著,想著,明白著,可是神色如常,沒有絲毫人情淡薄的感慨與悽惶。
……
……
……
兩人沉默之際,窗前剛好走過了兩個端著茶盤的丫鬟,一個說:“相爺又問起了公主的身體,看來,相爺急著抱孫子呢。”
另一個說:“聽說駙馬傷疾未除,自大婚以來,還沒有與公主同過房。更何況,即便是駙馬覲見公主,也需要先稟報嬤嬤,得到嬤嬤首肯備案,方能同寢-。你說,公主哪裡能這麼容易懷上?”
先說話的那丫頭脆生一笑:“不過駙馬清雅非常,也不知他當爹爹時,會是什麼模樣。”
“也是……哎,不說了,當心屋裡的人聽見。”
“屋裡的人?哦,駙馬帶回來的那位逍遙王妃啊,聽說沒親沒故的,就是駙馬看著可憐,才帶回來的。為了這事,公主老大不高興了。”
“我們駙馬爺就是心軟,其實公主不用不高興,那種丫頭,給我們公主提鞋都不配。”
“哎,你說駙馬爺和這個丫頭,不會真的像傳言的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