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剛挪步,手臂卻忽而一緊。
伊人詫異地回頭,卻見到賀蘭雪一臉嚴肅,筆直地望著炎寒。
炎寒同樣望著賀蘭雪。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賀蘭雪淡淡道:“既已明白,又何必強求?”
“不到最後,焉知我是強求?”炎寒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語句亦是淡淡。
賀蘭雪斂眸,抓住伊人胳膊的手,力道沒有絲毫鬆懈。
伊人有點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兩人,有點弄不清他們的啞謎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猶疑著,“小姐,小姐!”從人群裡傳來一陣咋咋呼呼的喊叫聲,不一會,便有一個細眉細眼的丫頭從人堆裡鑽了出來,見到伊人,她驚喜若狂,也顧不上其它人,一下子撲到伊人身上,喜極而泣:“我還以為小姐出事了呢。”
“當然沒有事。”伊人一面哄她,無意識地掙開了賀蘭雪的束縛,賀蘭雪手中一空,宛如心中空了一塊似的。他眼睜睜地看著伊人與十一抱成一團,而將他與炎寒,大喇喇地扔到了一邊。
沒情沒趣。沒心沒肺。
他們的爭論,似一場笑話。
然而,怔忪後,兩人都是莞爾。
是啊,不到最後,誰又知道誰是強求?
108。049招親大會與她的背叛
“對了,小姐,你到底是怎麼失蹤的?”十一還在那邊咋咋呼呼。
伊人正欲回答,目光掃了一下夏玉,突然閉嘴了,摸摸頭,傻笑數聲。
她不聰明,卻也知道,一旦柳色與夏侯的關係公諸於世後,夏家會受到怎樣的滅頂之災。
她不是搬弄是非的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十一卻早已習慣了她的傻乎乎,也不太追問,只要她沒事就行囡。
冷豔遠遠地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不置可否,也沒有發表任何評論,轉身便走。
伊人已經放了出來,賀蘭雪還會參加明天的大會嗎鯴?
她不確定,也不想確定。
冷豔突然覺得累,有種疲倦,透心透骨,卻無人分擔。
夏玉的目光,則至始至終都停留在冷豔身上,看著她的冷靜,看著她的漠然,看著她轉身時徹底的蕭索與惆悵。
直至火紅色的身影漸行漸遠。
“我們回去。”等伊人與十一的敘舊差不多了,炎寒走到伊人後面,輕聲道:“我們回家。”
回去與回家,他一層層地遞進,可是她並未留意。
伊人點頭,走了幾步,她突然回頭看了看賀蘭雪,咧嘴笑道:“沒事了,流逐風已經答應我了。”
“答應你什麼?”賀蘭雪輕聲問。
伊人看了看流逐風,流逐風正在處理手臂的傷口,察覺到伊人的目光,他聳聳肩,做了一個‘答應的事情我會辦到’的表情。
伊人於是安下心來,在十一的攙扶下,往原先住的偏殿走去。
炎寒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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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雪注目著伊人離開,沒有任何其它表示,只是沉靜。
沉靜而清晰。
他從未像今日這般,清晰地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首先,他要活下來。
活得長長久久的。
只有活著,才會有許多可能,才可以做很多事情——正如伊人所說。
沒過一會,正在賀蘭雪打算離開現場之時,流逐風蹭到他旁邊,有點無奈地說道:“明天晚上,如果你能從大會上活著回來,就來我住的地方找我,我借你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賀蘭雪有點訝異地問。
“你先別管了,反正是我答應伊人的。”流逐風很鬱悶地回答道:“哎,看來我又要得罪一個強勢人物了。”
天煞的,他真的不想得罪冷豔,其實,他還是挺欣賞冷豔的。
只可惜,他說話從來算數的。
禍從口出啊,禍從口出。
流逐風莫名地想起某人在山洞裡,曾面向蒼穹,靜靜地說:我只恨、我生來不是一個啞巴!
那麼決絕,那麼冷靜。
從前流逐風不太懂,現在,他突然懂了。
他只恨自己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