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著急,可是關切卻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
鳳七看在眼裡,笑了笑,端起一杯茶兀自喝著,目光則淡淡地移到了窗外。
他們坐的雅間,是冰國京城裡最高的建築,他們又是坐在最好的位置上,這樣眺望過去,竟然能看清冰宮前搭建的會場臺,鳳七眯起眼睛,突然開心地叫了一聲:“看,賀蘭雪!”
鳳九聞言,也扭頭看向窗外。
果見那五座搭建的高臺,正中間的高臺上站著一位白衣翩躚、盤坐在蒲團上的身影,而那身影周圍,則圍坐著四個大儒模樣的讀書人。
鳳九視力很好,遙遙地看清了他們的表情,大儒們神色凝重、緊張,正中間的賀蘭雪卻笑得雲淡風輕,偶爾說一兩句話,卻是無比閒適從容。
“他們是在辯經。
”流逐風礙於自己是負債人的身份,不禁殷勤些,在旁邊解釋道:“辨經屬於文鬥,乃是提一個論題,由雙方引經據典,用駁辯,說服對方,只要那四個大儒全部認輸,便算與會者贏——這個賀蘭雪是沒有問題的,他十七歲便以辯才聞名天下,在大昭寺裡舌戰群僧,讓得道高僧都俯首認輸的事情也沒少做,如今知會越來越融會貫通,沒多大問題。”
果然,沒過一會,周圍的四個大儒紛紛起身,向賀蘭雪行了一個很隆重的禮:即彎腰九十度。
賀蘭雪謙和地回了一禮,意態灑脫至極,神色淡淡,沒有自矜自傲,極有分寸。
“看,賀蘭雪贏了。”流逐風指了指那個方向,道。
關於這個結果,鳳九也不覺得奇怪,只是有點點好奇地問流逐風,“那少主的辯題是什麼?”
何以這麼快就結束了?
“哦,那幾個人向我講了一通輪迴轉世的大道理,我就暴喝了一聲:‘我本妖孽,集世人妖,為世人孽,佛祖在天,苦難在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流逐風嘿嘿一笑,狡黠道:“無非就是說得大義凜然一點,那四個人當場就蒙了,只差五體投地了。”
鳳七大笑,鳳九則搖頭淺笑。
“那是炎寒麼?”鳳七似有發現什麼新奇的東西,大聲問。
流逐風瞟了一眼,然後點頭道:“是炎寒,說起來,這個炎國皇帝還是不錯的,為人正派。就是人迂了點。”
“風度也不錯。”鳳七難得讚賞一句。
……
……
……
……
鳳九順著他們的視線望過去,在文臺旁邊,同樣搭建著五個武臺,炎寒似剛剛打敗一個與會人員,收掌肅立,氣定神閒的樣子,根本就沒有方才與人廝殺的痕跡,回眸流轉處,自有種睥睨天下的氣勢,讓本來躍躍欲試的其它與會者,動彈不得。
“其實炎寒不錯,長相好,身份高,又有才智。如果不是要幫賀蘭雪,我倒有點想挺他了。”鳳七在一旁饒有興致道。
“他有心上人了。他心上人就是我的小-情-人。”流逐風在旁邊冷不丁地說了一句:“來參加大會,無非是給女王陛下一個交代,顯得不那麼敷衍而已。”
“他心上人是你的小-情-人?”鳳七瞪大眼睛,好奇地追問著。
“是啊是啊,我小-情-人可好玩了,改天介紹給你認識。”流逐風笑眯眯地胡侃著。
可是,在提到‘小-情-人’三個字的時候,流逐風真的有種歡喜的感覺,想到那個成天迷迷糊糊、懵懵懂懂的伊人,他幾乎有點懷念了。
即便她熱情不高,也沒有什麼過癮的新花樣,可不知怎麼,有那樣一個同伴,還是會覺得好玩許多。
“他是柳溪吧?”鳳九突然又冒出了一句。
炎寒的對面突然有一個人躍到了臺上,氣質肅凝,比起炎寒的天生王者之氣自然黯了許多,但是那種特有的陰冷,竟也能與炎寒一爭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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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失蹤了一日一夜的柳溪,即柳色。
而在柳溪出現的同時,一個歡呼亦同時響起:“武爺!”
武爺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人群裡,垂頭喪氣的樣子,聽到有人喊他,他茫然地往臺上望了過去,卻見伊人正在倚著皇城而建的看臺之上,他當即大喜,幾起幾躍,守著看臺的侍衛們還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武爺已經到了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