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那人也是倒斗的行家,我給足了對方面子,想必他也不會跟我們過不去,就算是幾十年前進來的那位摸金校尉亡靈,應該也不會為難我們。
然而等了半天,對方沒有半點回應,蠟燭已經燃燒了一多半,在冥殿東南方角落中的那個人,仍然和先前一樣漠然,好似泥雕石刻一般紋絲不動。
我心想別再不是行裡的人,聽不懂我的唇典,當下又用白話大聲重說了一遍,結果對方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這下我們可都點發毛了,最怕的就是這種無聲的沉默,不知道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麼藥,如果想從冥殿中離開,就必須走到冥殿中間的盜洞入口,但是燈影后的那位,直勾勾的瞧著我們,不知道想要做什麼,我們也吃不準對方的意圖,不敢冒然過去。
我心念一轉,該不會這位點子不是摸金校尉,而是這古墓中的主人,那倒難辦了,衝著冥殿東南角喊道:“喂……對面的那位,你究竟什麼何方神聖,我們只是路過這裡,見有個盜洞,便鑽進來參觀參觀,並無非份之想。”
胖子見對方仍然沒有動靜,也焦躁起來,喊道:“我們這就要從哪來回哪去了,你再不說話,我們就當你默許了,到時候別後悔啊……”
大金牙在後邊悄聲對我們說道:“我說胡爺胖爺,那邊的莫不是牆上壁畫上畫的人物,咱們沒瞧清楚,這蠟燭光線影影綽綽的,我看倒真容易看花了眼睛。”
他這麼一說,我們倆心裡更沒底了,一時對自己的記憶力產生了懷疑,他孃的,要果真如此,那我們這面子可栽大了,這幾分鐘差點讓自己給嚇死,可是確實不象是畫。
這冥殿,包括整個這座古墓,都邪的厲害,我們剛進冥殿確實是什麼都沒發現,但是進那盜洞之時,半路上不是也沒巨石嗎,也難保這冥殿中不會憑空裡就突然冒出點什麼東西,到底是人?是鬼?是妖?還是如大金牙猜測的,就是墓壁上的繪畫?
眼看著地上的蠟燭就要燃到盡頭了,這時我們再也耗不下去了,我暗中拔了傘兵刀在手,這種刀是俄羅斯流進中國的,專門用來切割繩索,比如空降兵跳傘後,降落傘掛在樹上,人懸在半空,就可以用這種特製的刀子割斷傘繩,這刀很短小精悍,刀柄長刀刃短,非常鋒利,戴在身上十分方便,我們這次來陝西,是在內地,沒敢戴匕首,所以我們隨身戴了幾柄短小的傘兵刀防身。
我另一隻手握著金佛,對胖子和大金牙使了個眼色,一齊過去看看對方究竟是什麼,胖子也拔出工兵鏟,把兩隻大白鵝交給大金牙牽著。
三人成倒三角隊形,我和胖子在前,大金牙牽著鵝,舉著手電在後,一步步緩緩走向東南角的蠟燭。
每走一步我握著傘兵刀的手中便多出一些冷汗,這時候我也說不出是害怕還是緊張,我甚至期望對方是隻粽子,跳出來跟我痛痛快快的打一場,這麼不言不語鬼氣森森的立在黑暗角落中,比長了毛的會撲人的粽子還他娘滲人。
就在對面那個人,即將進入我們狼眼手電的照明範圍之時,地上的蠟燭燃到了盡頭,噗的冒了一縷青煙,悄然熄滅。
隨著蠟燭的熄滅,燈影后的那張人臉,立刻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十七章 槨異
蠟燭一滅,出於本能,我的身上也感到一陣寒意,不過我隨即提醒自己:“這是正常物理現象,蠟燭燒到頭了,沒什麼可怕的,要是燒到頭了還亮著,那才是真有鬼呢。”
這時候只聽身後“咕咚”一聲,我和胖子以為後邊有情況,急忙拉開架式回頭看去,卻見大金牙望著熄滅的蠟燭癱坐在地上,嚇得面無人色。
這都要怪平時胖子跟他吹牛的時候,添油加醋把“鬼吹燈”描繪的如同噩夢一般,大金牙平素裡只是個奸商,沒經歷過什麼考驗,此時,在這陰森森的地宮之中,猛然見到蠟燭熄滅,他如何不怕,只嚇得抖成一團。
我把手中的傘兵刀插在腰間,伸手把大金牙拉了起來,安慰他道:“你怎麼了金爺?沒事,這不是有我和胖子在嗎,有我們倆人在這,少不了你一跟汗毛,別害怕。”
大金牙見前邊除了蠟燭燒到盡頭而熄滅之外,再沒什麼異常動靜,吁了口氣:“慚愧慚愧,我……我倒不是……害怕,我一想起……我那一家老小,還全指望我一個人養活,我就有點……那個……”
我衝大金牙擺了擺手,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在地上又重新點燃一隻蠟燭,三人向前走了幾步,這回東南角那個“人”,已經進入了我們狼眼手電的照明範圍。
原來隔著蠟燭,始終立在冥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