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荽點頭。
又說了會話,因白果問她要不要買些吃的來,總不能晚上就喝茶吃點心。
香荽這才想起來,忙催促王窮道:“明日你要遠行,想必家裡人都在等你,還是快些回去吧。”
王窮也知這道理,更兼有別的事要急著跟大伯父商議,不能耽擱的。可是,他初識情之滋味,又正泥足深陷,面對香荽,實在不捨分離。
因此只管拿話支吾,不住輕揉掌中細滑的小手,遲疑不去;又想吩咐茶樓掌櫃娘子弄些茶飯來跟香荽一起吃。
香荽也不捨,然心裡也有事,忙勸住道:“明日我會去送大哥的。晚上我也要回家吃飯,家裡來了客人——大姐婆家來人了。”
王窮聽了這話,急忙起身。依舊拉著她手叮囑道:“我先走了。你再坐一會再走,讓他們叫輛車來。”
虎子忙道:“魯三叔已經趕車來了,在下面等呢。”
王窮這才放心,再看了香荽一眼,才丟手決然轉身。
香荽等他走後,獨坐沉吟了一會,也回王府去了。
且說王窮,回去用過晚膳之後,那王相才回府。待他用膳歇息一會,二人便去了書房。
因說起今日冊封太子側妃的事,王相看著侄兒嘆道:“皇上看上張三姑娘了。”
王窮點頭道:“今日在校場,侄兒就看出來了。”
王相道:“這事還未定。皇上虛懸太子妃之位,一是因為不滿姜家女,為未來計,需重新擇人;二是掂量驅使你——看你可值得皇家重用,併成全姻緣;三則看張家的反應,若張家禁不住未來皇后之位的誘惑,那便不能怪皇家欺人了。”
說完,仰靠在椅背上,閉目靜心。
王窮盯著那跳躍的燈火出神,也不知想起什麼,嘴邊忽然漾起一抹淺笑,淡淡的,隨時可斂去。
好一會,又聽見伯父幽幽道:“新皇智謀如海,比太上皇強太多了……此一箭三雕,張家鄭家自不必說,連我王家都捲入進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王窮輕聲道:“伯父不必擔心,侄兒心中有數,斷不會莽撞行事。”
王相點頭,睜開眼睛道:“你能如此想最好。咱們盡人事,聽天命。命裡該你的東西,誰也搶不走;命裡不該你的,縱娶回來,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王窮無聲地笑了,很想告訴伯父,這話應該對太子去說。
……
永平二十三年八月二十一日辰時,英武帝率群臣在皇城南門城樓為北征的玄武王踐行,太子秦曠則送至西華門外;二十三日,玄武將軍隨後出發。
西華門外的官道上,秦曠端著一杯酒,對板栗道:“本宮恭祝王爺早日大捷,班師回朝之日,本宮再來此迎候王爺。”
板栗忙躬身接過,一飲而盡,然後道:“謝太子殿下吉言!微臣定不負皇上所託。”
秦曠又敬過眾將官,特別走到王窮面前,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誠懇地說道:“王翰林此去任重道遠,且前途兇險,望自珍重!本宮沒有別的話說,唯有一條請大人放心:本宮絕不行那鬼蜮伎倆,趁人之危!大人便不信本宮,也當相信父皇。”
他聲音很低,旁人也不知他跟王翰林說什麼,只有田遙在一旁聽清了。
王窮忙躬身道“不敢”,又感激地說道:“太子殿下乃人中之龍,臣下豈敢稍有微議。微臣生於明主之盛世,雖年少而被委以重任,不勝感激涕零。唯有精忠報國,方能聊表寸心,絕不敢有半點懈怠!”
秦曠微微點頭,兩人對飲了一杯,相視一笑。
飲畢送行酒,板栗抬手示意,大隊人馬便開拔而去。一路上旌旗招展、劍戟林立,蕭殺之氣壓過秋風。他此次只帶了四萬人奔赴邊關,其餘人馬皆在邊疆集聚。
王窮和田遙雖然是文官,因身份特殊,都跟在玄武王身側。
一路行去,只見沿途官道兩邊,無數百姓揮手相送。
歡呼鼓勵聲不絕入耳,不像送別,倒像迎接凱旋歸來的王師。果然國家強盛了,底氣都不一樣。
走出兩裡多後,送行的人群漸稀。
忽見前方山坡上站了一群少年,都騎著馬,衣飾不俗,原來是張家和鄭家兄弟們。
王窮目光掃了一圈,卻沒有看見心中那個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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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雙倍粉紅。本文進入收官階段,人多事多,寫不快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