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兒女半點無益!
想畢,她慢慢站起身,對秦楓施禮道:“多謝仁王警醒!民婦險些鑄成大錯。”
秦楓沉聲道:“你能想通就好,不枉皇上網開一面,饒恕你兒女性命。”
胡家大小姐點頭,上前來到丈夫面前。對他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夫君請恕妾身無情,顧不得你了!”
洪霆呆望著她,不知她意欲何為。
百姓們也都伸長脖子,看這女子要做什麼。
卻見胡家大小姐轉向汪正松拜道:“大人可否暫緩行刑?民婦有下情呈訴。”
汪正松威嚴地說道:“此乃皇上旨意,如何輕易更改?有何事你且說來。本官視情形為你傳達。”
胡家大小姐面色決然,一指洪霆道:“民婦要在行刑前與這人和離。”
洪霆大震,目瞪口呆地看著妻子。
汪正松也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她。
這可是從未有的事。
“本王答應你了!”
隨著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英王大步走入法場。
“來人。即刻傳洪家族老和胡家族老,見證二人和離!”
英王連下數道命令,要在行刑前為這對夫妻辦理和離手續。圍觀人眾一片譁然!
這條訊息迅速在德勝路傳開,引得百姓們奔走相告、議論紛紛。原先不敢來觀刑的人也都趕來了,要看這曠古未聞之奇事。
一陣混亂過後,所需之人都已傳齊,當眾寫下和離書,夫妻二人和雙方族老俱都簽名畫押。然後,胡家大小姐決然而去,也不為丈夫收屍了。
望著那道纖弱的身影匯入人流。所過之處,看熱鬧的人如避蛇蠍,紛紛閃開。洪霆淚水溢滿眼眶。
“你滿意了?”英王來到他面前,盯著他輕聲道,“不管你是否居心如此。本王都成全你。本王不怕遺留禍患。洪霖也是如此,他想來就來吧!本王倒要瞧瞧,他手握重兵時尚且不能成事,孤身一人要如何興風作浪!”
言畢,大步走向正中桌案,抓起令牌,沉聲喝道:“行刑!”
事後,法場臨刑前和離之事傳遍京都,酒樓茶肆都熱火朝天地議論。也有說胡家大小姐該的,也有說她無情義的,言論不一。
皇宮,御書房內,永平帝盯著監斬回來復旨的英王,喜怒不辨。
英王恭聲道:“兒臣本待派人稟告父皇,又怕誤了監斬時辰。遂自作主張,令其和離。也是鼓舞民眾,認清大是非的意思。”
好一會,皇帝才道:“不過是和離罷了,不是什麼大事。”又隨意問道,“昭兒年紀不小了吧?也該娶親了。可曾有中意的人家?”
英王不料他陡然轉到這上頭來,渾身一震,斟酌一番言辭,才道:“十四了。因兒臣一直在外,王妃又顧念他年幼,尚未考慮議親之事。”
皇帝點點頭,看著他道:“該議親了。姜貴妃孃家有個侄女不錯,回頭讓皇后幫著看看。”
英王忙應道:“謝父皇!兒臣這就請母后相看。”
心頭不期然閃現張家三女香荽的面容,父皇是因為這個,才關注昭兒的婚事嗎?
永平帝滿意地點點頭,父子又閒敘一會玄武公和白虎侯離京的事,至掌燈時分,英王才離開皇宮。
這幾日,京城真是怪事不斷。
胡家大小姐和夫君臨刑前和離一波未平,胡鈞婚事一波又起。
禮部尚書黃真之女原許了胡鈞,定於去歲臘月二十五日成親。然洪家謀反事敗,胡家受牽連,婚事自然耽擱了,如今黃家要與胡家退親。
誰料他養了個脾氣執拗的女兒,認定胡鈞乃大仁義智慧之人,寧死也要嫁他,竟然帶著丫頭直奔胡府,就這麼自己送上門去了。
這一齣戲又引得市井議論紛紛,比昨日之事更讓人津津樂道。
永平帝把黃真叫去大罵一頓,讓他不用惺惺作態,他又不是嗜殺之君,並未牽連無辜之人,何須如此!
於是,胡鈞臨出征前,無聲無息地娶了黃小姐。
也無鼓樂花轎,也無聘禮嫁妝,一身素衣,兩根紅燭,便將終身託付。
胡鈞握著妻子一雙手,低聲道:“是鈞膚淺了。原以為父親定此親事,是為了聯絡權貴,加固根基,故心中萬般不樂意。誰知今日卻得一賢妻。”
黃小姐聽後,詫異半響,才低頭道:“幸虧洪家謀反,方成就了妾身良緣。不然,縱嫁了來,怕也不得將軍真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