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告狀的。
三月在虎王寨,林聰將陸老大三人殺了後,魯三和胖子就要查陸老大背後主謀。香荽覺得,他們出面,容易引人注意,便暗派王大爺帶了虎子回渝州老家。虎子跟兩個十歲的小叫花結拜成兄弟,給他們銀子,讓他們盯住常跟陸老大見面的黃鬍子,然後就發現有陌生人來找黃鬍子。
後來,兩個小叫花來到京城,認出了去找黃鬍子的那人是胡鎮身邊的隨從胡周。
汪正松瞪眼問道:“京城那麼多人。他們是怎麼找到胡周的?”
說得這樣容易,他聽了實在不服氣。
趙耘又咳嗽了一聲,氣得汪尚書罵道:“你小子有話不說完,憋回去說給你媳婦聽?還不快說!”
趙耘笑道:“也是小孩子好玩,在街上亂竄,這不就碰上了。”
汪正松哪裡肯信。狐疑地看著女婿,罵他不說真話。
趙耘心道,這事可不能告訴你。
他當時也這麼問香荽,香荽的回答驚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完全就是小孩子想法,理了個清單。長長一串名字,其中胡家位列第一,註明頭號仇人;黃家位列第二。是第二仇人——當年在清南村,張黃兩家就結怨了,烏龜案發後,黃真也是彈劾張楊的人之一;洪家是第三仇人……
她當然把頭號仇敵當做最大嫌疑犯了,直接讓虎子領著兩叫花兄弟在胡府附近蹲了三天,認出胡鎮的隨從胡周就是去找黃鬍子的那個人。
瞧,好簡單的。
趙耘苦笑著問她,要是在胡家沒發現怎麼辦。
香荽道。那就去第二仇人家找,再找不著就去第三仇人家找,一直找下去。她的理由很簡單。無冤無仇的,幹嘛抓她?
說這話的時候,香荽十分理所當然。
趙耘叮囑她不要把此事對外洩露。要是被人知道她把所有彈劾過張楊的人家都列為仇家,那可麻煩了。
汪正松又問道:“她既然早就知道胡周,那為何之前不告訴老夫?難道是老夫讓她不信任?”
趙耘又咳嗽了一聲,道:“香荽道,要是刑部白忙幾天,什麼也查不出來,胡家才會放心。”
汪正鬆氣得把女婿趕走了。
隨後,刑部就行動起來,要傳所有跟陸老大來往親密的人來刑部問話。
胡家就緊張了,隨即落入圈套:胡周去見黃鬍子,並殺他滅口,被早就埋伏在那邊的刑部的人抓個正著。
朝廷就掀起軒然大波:時隔五年,胡家和張家再次對上了,這一次,胡家可沒上次那麼容易脫身了。
然而,胡家抵死不承認。胡周也不攀扯主子,只說這都是自己個人的主意,因見張家敗落了,想要報當年在清南村被打的仇,以洩心中憤怒,所以才想擄他家閨女去賣的。
誰知魯三反水,竟然跟香荽做了一路。他怕事情敗露,所以才買兇追殺他們。
這供詞說服力太差,然而,胡周油鹽不進,稍一用刑,當晚竟然自殺了。
刑部沒有證據,對胡家無法可想,只好等公孫匡進京。
然永平帝卻不管這些,把胡御史叫了去大罵一頓,說他這個大伯不好好管教子侄,胡家養出這樣不孝的東西來,禍害忠良;又罵死去的胡敬,“子不教父之過”,都是他沒管教好兒子,才惹出這一系列事端。
皇帝將自己抄張家的過錯也怪到胡家頭上去了,要不是他們這幫人進讒言,他說不定不會抄了張家。
可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張家不抄,張乾和鄭昊會不會脫穎而出呢?張水兒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這下連他自己也糊塗了。
趙侍郎府,香荽和趙家少爺小姐們一塊讀書。
課間歇息時,趙家大少爺趙翔憤憤道:“這事明明就是那混世魔王乾的,奈何死不承認。刑部怎麼就沒問出證據呢?”
九歲的趙翎小姐笑道:“哥哥,你是說外公沒用?”
趙翔一滯,板臉道:“胡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香荽自言自語道:“承不承認,有什麼要緊的。滿大街人誰心裡沒有數呢?”
趙翔這小子讀書不咋樣,跟他爹一樣鬼精,聞言眼睛一亮,立即招來自己的小廝和虎子黑娃,吩咐道:“你們幾個,去街上……”
當日,市井就傳言紛紛,說胡家殘害玄武候一家,殺人滅口,卻讓奴僕抵罪等等,越傳越廣。胡家下人上街,都被人指指點點。
這日天下起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