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抱緊了她的身子,可是秦楠卻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只是怔怔地看著不遠處雪白的牆壁,眼神漠然。而汪實秋看著她這番模樣,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終於還是沒有流下來。
他知道曾經的那個秦楠再也回不來了,而如今的秦楠,懷著對路豪生還有溫柔所有的恨,活在這個世界上,從此再也沒有了屬於他和她之間的未來。
想到這裡,汪實秋的心又是一陣猛烈的痛,他緊緊地抱著秦楠就是不放手,直到下人來喊他們吃飯,汪實秋才放開。而秦楠見著他這模樣,眼中仍舊沒有什麼波動,只是順從地跟著他下了樓,坐到了餐桌旁,只是卻一動都沒有動。
汪實秋無奈地將她抱到了自己腿上,一口一口地喂著,秦楠也默默地吃著,只是她這個模樣,讓人看了不由得心疼。
等到下人終於過來收拾餐桌的時候,汪實秋才抱著秦楠離開,把她送到了她的房間裡。“秦楠。”汪實秋的聲音中透著心碎,而秦楠只是默默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再也沒有說話,汪實秋沒有辦法,只好再一次將路豪生的事情說了出來,秦楠這才有了幾分生氣,她只是靜靜地聽著,偶爾說出幾句話,聲音破碎地讓他心碎。
等到兩人終於分開的時候,秦楠靜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彷彿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而汪實秋回了自己的房間,看著那一堆堆檔案,也不由得絕望,他不知道他還要守著這樣的秦楠多久,也不知道他們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但是他卻不得不將這份日子繼續過下去,因為他知道他已經陷下去了,從此便只能陪著她到天涯海角,再也沒有回頭的時候。
如此,兩人在黑夜中,同一時間沉默了下去。
秦楠睜著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在瘋人院的日子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她曾經也想過去死,可是她卻始終帶著幾分不甘心,她不能讓路豪生就這樣逍遙下去,在傷害了自己,又傷害了女兒之後,讓他就這樣逍遙下去。
所以她振作了起來,在面對了瘋人院無數次難以忍受的殘酷之後,她還是振作了起來,她漸漸學會了不哭不鬧,她學會了在那些人面前裝乖巧,只是為了不讓自己再陷入他們殘暴的手中,讓自己從此失去了自我。
所以,她一邊裝作乖巧地配合著瘋人院中所有的治療,一邊籌劃著要怎麼離開這個瘋人院。
她一次次地嘗試著,卻一次次地失敗,可是她卻永遠沒有放棄過,因為她知道她的一生本不應該屬於這所破落的院落裡,她應該再次回到那廣闊的天地中去,去瞧一眼路豪生的絕望,去將自己所受的所有的苦痛與不甘都百倍地還回去給他,只是為了讓他在這沉寂的天地中,化為地獄的奴隸化為永久的苦痛。
如此,她便可以甘心了,便可以帶著這份滿足去她該去的地方,找她該找的人去報仇,去仇恨,這樣,她的一生便也就如願了。
只是對於汪實秋,她的心中到底還是有幾分不捨,但是她卻真的不願意讓他也跟著她一起進入那無望的世界中了,因為她經歷過了,所以便不願有人再去嘗試這樣的苦痛,她知道她對他仍舊有幾分捨不得。
如此,秦楠便在這樣的苦痛中睡去了,只是明天,卻迎不來曾經的朝陽。
而路豪生回去之後,看著汪實秋給他的那份策劃案,卻漸漸翹起了嘴角。公司裡邊的問題已經讓他嘴角都生出了泡,長了瘡,可是汪實秋的這份策劃案卻如甘露一般,讓他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而原先的那些愁緒也完全不見了,已經化為了舒坦貫穿遍了全身。
路豪生滿意地哼起了調子來,他一邊哼著,一邊看著手中的策劃案,最終舒舒服服地找了一個處地方睡了一個美滿的覺,等到第二天,汪實秋來找他的時候,他才試著說出了自己的幾個要求,汪實秋都滿口答應了,而路豪生這才爽快地和汪實秋簽了合約,並且請他吃了一頓。
對於路豪生的招待,汪實秋都笑著接受了,等到兩人分別的時候,汪實秋的眼中才透出幾分仇恨出來,他看著手中的策劃案,終於冷笑出聲,“路豪生啊路豪生,既然你讓我和秦楠的未來都無望,那麼我便也要將你的未來全部打碎,我倒要看看,像你這般冷血無情之人,到了那個時刻是否還能如此刻般笑得得意”
就這樣,路豪生和汪實秋的合作正式開始了,路豪生為了這個合同還親自轉賣了手下幾個小型公司,並且拋售出去了一部分股權。對於路豪生的這些動作,汪實秋都只是冷冷地看著,然後喊手下人將路豪生拋售出去的股權全部買了回來,只等最後給路豪生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