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會說出這麼一篇話來!她有怎樣一顆靈慧而善良的心哪!這孩子將成為一塊鋼鐵,有這種本質的孩子不能被糟蹋,不能被摧毀!
“你能這樣想得通,真出乎我的意外,”她感動的說:“但是,答應我,如果你發生了什麼困難,來找我!”
俞碧菡的眼睛閃亮。
“除了你,我不會再找第二個人!”她笑著說。
“我們一言為定!”她說,似乎已經預感,她有一天會來找她。
“一定!”那孩子懇切的點著頭。
上課鐘響了,俞碧菡再看了蕭依雲一眼,就羞羞怯怯的拋下了一句:“老師!你是最好最好的老師!”
說完,她轉身跑了出去,消失在走廊裡了。蕭依雲卻站在那兒,用手撫摸著胸前的墜子,她對著那走廊,出了好久好久的神。
就這樣,她結束了她那短短的一段教書生涯,就這樣,她告別了“教員”的位置。當然,她決不會料到,她以後的生命,竟和這段短短的日子,有了莫大的關聯,她更不會料到,這個“俞碧菡”將捲進她的生命,造成多少難解的恩怨牽纏!
穿上大衣,她深吸了一口氣,有了“無事一身輕”的感覺。走出校門,她立刻被那冬日的陽光所包圍了。抬頭看看天空,太陽明亮而刺眼,天上飄浮著幾絲淡淡的雲,雲後面是澄藍色的天空。難得的陽光!雨季裡的陽光!她深呼吸著,覺得渾身洋溢著一份難言的喜悅及溫柔。
一陣汽車喇叭聲驚動了她,她回過頭去,那輛熟悉的“野馬”正停在她身邊。高皓天的頭從車窗裡伸了出來,笑嘻嘻的說:“小姐,要不要計程車?不管你到什麼地方,都打八折!”
她笑了,鑽進高皓天的車子。
“好哦,”她說:“你又早退了!”
“並沒有早退,”他笑著說:“已經是中午了,人總要吃中飯的。怎樣?我們到什麼地方去吃中飯?慶祝你脫離苦海!”
“為什麼是脫離苦海?”
“從此,不必再為學生煩心了,從此,不必去擔心什麼後母虐待前妻的孩子了,從此,不用記掛什麼俞碧菡了……這還不是脫離苦海嗎?”他盯著她胸前。“你脖子上戴的是什麼東西?”
“從苦海里飄來的花朵。”她甜蜜的笑著。“一朵勿忘我,學生們送的!”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你實在沒有一點點老師樣子,真不知道你怎麼樣子教人,你根本就像個小孩子!”
“不要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倚老賣老,”她說:“我早已不是當日那個黃毛丫頭了!”
“假若在七年以前,”他一面駕駛著車子,一面微笑的說:“有人告訴我,你這個黃毛丫頭有一天會主宰了我的生命,我是決不會相信的!”
她斜睨了他一眼。
“主宰你的生命嗎?”她挑了挑眉毛。“像這種過分的話,我到現在也不會相信的。”
他猛的煞住了車子。
“你最好相信!”他說。
“你要幹嘛?”她問:“怎麼在快車道上停車?”
“我要吻你!”他說,俯過身子來。
“你發瘋了!”她叫:“還不開車?警察來了!”
“那麼,你信我嗎?”他笑嘻嘻的問。
“哎!”她叫:“我信,我信,我信!你要把交通都阻塞了,你這個人,我拿你真沒辦法!”
他重新發動了車子,笑吟吟的看著她。
“你必須相信我的每一句話!”他說:“彼此信任是夫妻間最重要的事!”
“夫妻?”她驚愕的瞪大眼睛。“誰和你是夫妻了?我可從沒有答應過嫁給你呵!”
他又是一個急煞車。他的眼睛緊盯著她。
“你嫁我嗎?”他問。
“喂,你不能用這種方式,”她猛烈的搖著頭。“你這算是什麼?求婚嗎?”“是的,”他一臉的正經:“你嫁我嗎?”
“你好好的開車!”她叫:“從沒有聽說有人用這種方式求婚的!你這人對一切事情都太兒戲,我甚至不知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他又俯過身子來,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如果你再不好好的開車,我就要真的生氣了!”她把腰挺得直直的,臉上佈滿了不豫之色。“我不喜歡你這種態度,人生,有許多事,你不能用開玩笑的方式來處理,該嚴肅的問題就不是玩笑。”
他吸了口氣,又發動了車子。一直開著車,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