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得太投入,常常害她從下午等到深夜,每次她熬不住,總是不自覺靠著沙發睡過去,無論多晚,不管她有多不情願,他都會叫醒她,堅持要讓她吃點東西再睡。
她無奈,很想頂回去,既然如此,又何必叫她來,來了也是晾在一旁,又何必讓她等。
她開始迷惑了,看不清他,更看不清自己,迷惑,是博取自由的必經之路,還是,邁向萬劫不復的第一步?
臉上有冰冰涼意,下雨了,是那種綿長的秋雨,雨絲很纖細,隨著秋風,傾斜得厲害,女孩兒沒動,蜷縮的姿勢更明顯,站臺的雨棚只勉強遮得住單薄的後背,波西米亞的長裙襬也不堪雨水的重量,溼溚溚地粘在腳踝。
露臺的站牌散發些微弱的白光,寂寞的街道掩映在昏黃中,偶爾有稀疏的車流,疾馳而過,散落一串呼嘯的尾聲。
女孩兒垂著眼瞼,認真地出神,羽睫上附了薄薄一層秋水,眨眼之間,順著長睫輕輕滑落。
意識再度甦醒的時候,已然置身於一片溫柔的陰影,女孩兒稍稍抬臉,仰起輕微角度,“梓軒哥——”她笑得很動人,笑靨尤帶著雨痕,只是單純的笑著,並不驚訝於此情此境,因為梓軒哥說過,顧小北是可憐蟲,還是最愛哭的那一種,被她粘上,怕是一輩子都甩不掉了。
“走吧。”只輕輕一句,男孩兒牽起女孩兒的手,女孩兒乖巧地藏進傘下,跟隨著男孩兒,亦步亦趨,他不問原因,她不用解釋,沒有誤會,沒有隔閡,一切,都自然和諧。
顧梓軒牽著她進了就近的一家咖啡廳,裡面很溫暖,怡人的咖啡香,暈黃的暖色調,伴著外國女人沙啞的滄桑音色,很是勾引人吐露心聲。
顧梓軒跟服務生要了條幹毛巾,溫柔地擦拭起她濡溼的長髮,順帶輕微責備,“從小到大都是,一有心事就愛淋雨,偏偏又愛生病,生病了就會哭,哭得像只可憐蟲,不是每回都有人可憐你。”
顧小北不說話,嘴角藏著淺笑,其實,她很享受這樣溫柔的責備,離家一年多了,多少午夜夢迴,她想念那如沐春風般溫暖的味道,幾欲成狂。
纖長的十指交纏於精緻的白瓷杯,紅茶的溫暖透過杯壁,緩緩滲入心底,空氣中,繚繞著清淡的茶香,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