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可有回報?”烏勒袞沉吟了下,據線報說日月會的人最近在蘇州集結,不可能連一點風吹草動也沒有。
哈朗搖了下頭。“尚未有任何回報。”
“嗯。”烏勒袞從座椅上起身,兩手背在身後,來到廳口站定,目光熠熠。“今晚應該會有所斬獲才對。”
申時一到,蘇州知府果然派轎子來驛站迎接,沒過多久,烏勒袞便上了一艘燈船,所謂的燈船就是從船頭至船尾連綴十幾盞羊角燈,為其一大特色,到了夜晚,便可在運河上游覽夜飲。
“還不快過來伺候大人!”蘇州知府早就安排好餘興節目了。
幾位年輕貌美的船孃自然樂意伺候這位英俊出色的貴客,而且又是當官的,無不使出渾身解數,不停地為烏勒袞佈菜。
蘇州知府笑得見牙不見眼,語帶雙關地說:“有了這美酒和美人,天氣再冷都無所謂,大人若是有任何需要,儘管吩咐她們就是了。”
“知府大人真是豪爽。”烏勒袞微帶嘲諷地說。
“將來大人回到北京城之後,要是能在皇上面前幫下官說幾句好話,下官可是感激不盡。”蘇州知府對這類的譏諷也不以為意,臉皮要夠厚,才能爬得更高。“快點幫大人倒酒!”
船孃嬌軟地應了一聲,忙將酒杯倒滿,然後送到貴客的嘴邊。
“我酒量不好,容易醉的。”烏勒袞婉謝船孃的好意。
“裡頭設有臥炕,要是大人真的喝醉了,可以進去休息一下。”蘇州知府笑著暗示,肥滿的臉孔也因為酒氣而脹紅。
烏勒袞幾乎想要開口怒斥,堂堂一個蘇州知府腦子裡想的盡是這種下流事,也難怪日月會如此囂張。
“聽說那些亂黨在江南的勢力與日俱增,難道知府大人就不怕他們找上你?”烏勒袞按捺住怒氣,沈聲地問。
聞言,蘇州知府得意洋洋地炫耀。“下官早就做好萬全準備,聘請兩名高手在身邊保護……”說著,便轉身吆喝。“你們快過來跟大人請安,這位可是皇上派來的欽差大臣,不能失禮了。”
就見兩名像是練家子的中年漢子走向烏勒袞,接著朝他抱拳,態度看似恭敬,但身上卻散發出明顯的的敵意。“見過大人!”
“這就是知府大人聘請來的高手?”烏勒袞可以感受到針對自己而來的那股肅殺之氣,注意到身旁的哈朗旋即上前一步,似乎也在戒備當中,看來也察覺到眼前這兩人不是泛泛之輩。
蘇州知府渾然未覺雙方之間的緊繃氣氛。“他們武功高強,就算日月會的人敢找上下官,保證他們走著進來、躺著出去,哈哈……”
愚蠢!烏勒袞在心中低斥。
“有機會我倒想要領教領教兩位的功夫。”烏勒袞俊臉一整,瞬也不瞬地打量這兩名中年漢子,這番話也讓他們知道,自己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真要動起手,他們也討不了什麼便宜。
“不敢當!”兩人再度抱拳,方才的劍拔弩張,也漸漸退去,雖然很想殺了狗皇帝派來的欽差大臣,不過沒有上頭的命令,暫時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你們可以下去了。”蘇州知府猶不知死活,更不曉得已經引狼入室了。
看著兩名中年漢子轉身踱開,烏勒袞不禁斂眉沉思,揣測著他們的真實身分,他不怕日月會的人,就怕他們不是。
“只要有他們在,下官便可以高枕無憂,所以為了大人的安全,還是搬到寒舍來住,諒那些亂黨也沒膽子找上門。”蘇州知府笑得下巴的肥肉都在抖動,自以為很聰明。
烏勒袞眼中射出怒光,恨不得現在就摘了他的頂戴,因為這種人根本不配當官,更別說是蘇州知府了。
“大、大人?”蘇州知府被瞪得不禁瑟縮了。
“天色已經很晚了,把船靠岸吧。”烏勒袞的耐性用罄。
蘇州知府還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麼,卻也只能陪著笑臉照辦,白白錯過了一次巴結的機會。
待烏勒袞回到了驛站,夜更深了。
才進了寢房,烏勒袞便脫下身上的馬褂,解開系在腰際的荷包,當目光觸及到手上的荷包,再一次勾起心底的溫馨回憶,這是二十歲那一年,姮貞送給自己的生辰禮物,也是她親手為他繡的。他永遠記得當姮貞親手將荷包交給他時的羞怯模樣,還一直擔心繡得不好,而從那天起,他便一直帶在身邊,即便舊了髒了也捨不得換新的。
“我真的愛上你了,只是你始終把我當妹妹一樣看待,所以說不出口……”
“我只想當你的福晉,哪怕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