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住的地方鮮少有人來訪,但現在有兩位客人坐在客廳裡,一位是孔穆先遠嫁加拿大的母親江青莧,另一位則是她的兒子——也就是孔穆先同母異父的弟弟,愛德華?克雷。
江青莧和愛德華帶了好幾袋的東西要寄放在大樓管理室轉交給孔穆先,警衛因為剛看見她上樓返家,所以好意告知江青莧,並替她按了對講機上樓通報。
她人在家,來者再怎麼樣也是孔穆先的母親,所以她請他們上樓。
“謝謝。”江青莧意思意思地喝了口茶,眼睛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著呂萩妍。
“你……是阿穆的女朋友?”
“是,我叫呂萩妍,叫我小妍就可以。”她沒有失禮地自我介紹,但心裡對江青凡的感覺很矛盾——她是孔穆先的母親,卻也是狠心冷落孔穆先的人,基本的禮貌她不會忘,但做不到太熱絡。
“這樣啊……”江青莧的打量多了善意與微笑,關心地探問: “你們認識多久了?”
“快十六年了。”她淺答。
“十六年?”意外的答案令江青莧咋舌。
呂萩妍洞悉她的驚詫和疑問,於是簡言解釋: “我們是國中同學,不過,是最近才交往的。”
江青莧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即又說: “我有注意到,阿穆最近在工作上有不錯的成績。”
呂萩妍聽了,心裡想,既然她有在關注孔穆先,應該就要讓他知道才對,畢竟她一直以來的冷落態度, 已經讓孔穆先不抱期望,去期待那永遠得不到的親情、母愛,而她不說,他永遠不會曉得。
不過想歸想,初次見面,縱使替孔稻先打抱不平,想幫他發表一肚子的埋怨,她也不便多說什麼。
“因為他一直都是一個人,所以需要特別努力,有好成績是必然的。”她微笑回應,但話說出口,在支援孔穆先之餘,還是忍不住帶了點埋怨意味。
江青莧欣慰又悵然地微微一笑,阿穆上進勤奮值得欣慰,而她,對於沒有善盡母親之責感到歉疚。
“他的確很棒,一般孩子遇到家變,想不開的就走上歪路,但他卻變得那麼好,我真的以他為榮。”她感慨地說。
呂萩妍聽她直言,心裡百感交集。
如果孔穆先聽到他母親這麼說,心裡會怎麼想?能否緩解一些內心的遺憾?
而他母親呢?現在她會這麼說,是不是代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