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懵了,呆呆地呢喃著:“咋會要把活人釘進棺材裡,咋會這樣呢?”
“你沒聽過巫寧鎮配冥婚的事麼?那是要出人命的!你曉不曉得,小月這回可讓你給害慘了!”鐵蛋娘指著盧氏罵道,“你個貪財黑心肝的,把自己的親侄女都弄去送死,把你煎油鍋都不過分。”
蘇顏之前聽穆掌櫃說起冥婚時就心有餘悸,不想這事會落到小月的頭上,她感覺自己心絞得快要窒息了,咬牙切齒地瞪著盧氏問道:“他們什麼時候做法事?”
“聽,聽說是,是——”盧氏這下子曉得自己闖了大禍,說話都結巴了。
“到底是啥時候?”牛三也急了,小月真要出了事,那她就等著拿命還吧。小月畢竟是牛家的閨女,雖說不親近,但畢竟是有血緣關係在的,這是改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一聽小月是被賣去配冥婚,牛三也坐不住了。
“昨晚子時。”
四個字像一把尖刀一樣追魂索命,直直插進了蘇顏的心窩。昨晚子時,換算成現代計時方法,那就是昨晚十二點左右,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九個小時。
九個小時,活生生的人被裝進棺材埋進土裡九個小時……
這意味著什麼?
蘇顏簡直不敢想下去,她心裡頭恨啊,如果不是她把他們丟在家裡,如果不是她太過放心小墨小月,小月就不會被抓了。
小月,對不起,對不起,姑姑對不起你。
小墨總算聽明白“冥婚”是怎麼回事了,一想到小月被釘進棺材裡,小墨的心就像刀絞一樣疼。平時笑臉吟吟的孩子此時變得陰鬱無比,衝上去對著盧氏的肚子就猛踹,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你為什麼要賣小月?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小墨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被挑起,發瘋似的不停地踢盧氏。
盧氏吃痛叫了幾聲,卻不敢還手。在後面瞧了半天的林徐氏也跟著心驚膽戰,一個晚上過去了,小月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假如昨晚小墨來問她的時候,她好好說,興許還能早一點曉得情況,興許小月那丫頭還能有救,林徐氏隱隱生出了負罪感,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這一次,誰都沒有去拉小墨,連牛三也不阻止,任由小墨一腳又一腳地踢向盧氏。
蘇顏渾身都是森冷的氣息,強忍著心頭的憤怒與害怕,伸手抱住小墨:“無論如何,孃親拼了命也會把小月找回來!”
小墨抓著蘇顏的手,死死咬著嘴唇,重重地點頭。蘇顏的語氣冷得如同寒冬臘月,狠狠瞪了一眼盧氏:“你最好給我燒香拜佛祈求小月平安,否則,小月若是有個好歹,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發生這等事,大夥兒心裡誰都不好受,一聽蘇顏要去找小月,鐵蛋爹趕緊出聲:“蘇顏,我認識路,我和你一塊去。”
“我也去,我也去。”金水本就是熱心腸,何況又是蘇顏家的事,他自然樂意幫忙。
這本就是自家媳婦挑出來的事兒,牛三愧疚得很,又衝盧氏吼道:“那姓丁的大戶當家的叫啥名,家在昌平鎮的哪個方向?”
盧氏蜷縮在一邊,驚慌不安:“我,我不曉得,只聽說是姓丁,是鎮上的王媒婆給我找的差事。”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到了盧氏臉上,立馬生出五個手指頭印,牛大這一巴掌可是用了大力氣,“王媒婆是啥人,那就是個黑心腸的,她的話你也信。連當家人的名字都不曉得,你就敢把小月賣了,我抽死你這狠心的婆娘!”
“這連名字都不曉得,那咋找人?”丁氏跟著急了,“官府早就禁了冥婚,這家人鐵定是不敢張揚的,昌平鎮姓丁的大戶有好幾家,誰曉得是哪家呀。”
丁氏這話說得大夥兒心頭一沉,而且還有一個可能,如果人家跟盧氏說的是假話,那還能找著小月嗎?
蘇顏聽了丁氏的話,覺得世界瞬間變得暗無天日,連在哪兒都不知道,該從何找起?
“哎,還有啊,巫寧鎮離咱們昌平鎮有五十里路呢,從月牙灣還沒有山道能去,只能先去鎮上,再從鎮上走官道過去,這在路上少說也要兩三個時辰,等去到哪兒,說不定小月都……”說話的大嬸欲言又止。
誰的心裡都明白,小月生還的可能實在是太小了。
“小月不會有事的,小月一定不會有事的!”小墨如何聽不懂大人話裡的意思,扯著嗓子大叫道。
蘇顏的腦子裡浮現出關於小月的種種可能,也許小月被人救了呢?也許那戶人家臨時改變主意,不要小月活殉了呢?也許小月自己逃走了呢?蘇顏想找各種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