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軍的腳上,卻在這時候翻滾的浪頭和後面一卷浪頭相繼撞進這空隙中,頓時一個巨大的漩渦被拉開。那兩人用盡力氣把陸海軍連人帶浮板推出漩渦,兩人同時被捲進去。
“陸海軍,陸海軍你醒醒,你醒醒啊……”夕夏也不知道自己臉上是淚還是雨,跪在岸上,手拍著陸海軍的臉,大聲呼喊。所有人都下岸了,圍著夕夏和陸海軍低聲啜泣。
“陸海軍,你給醒過來!火利島還等著你發展壯大,你怎麼可以就這麼丟下這個大攤子撒手不管?你他媽給我醒過來!”夕夏怒吼,又壓胸腔給做人工呼吸,又拍打他的臉,下手絕對不輕。
“你醒來啊,你不是恨我嗎,你不醒來我明天就跑了,我去找莊孝,我氣死你,我讓你即使死也不瞑目,你給醒來!”
陸海軍連咳幾聲,慢悠悠的醒過來,面如死灰的看著夕夏,然後氣若游絲的說,“別想,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夕夏看他清醒,總算一顆心放了下來,跌坐在地上,力氣透支。
人被抬了回去,可問題馬上來了,陸海軍回去了住哪兒?夕夏本以為黎子是月子做完了就會走的,可哪裡知道他們竟然不走了,一直就住著。到現在黎子還陸海軍那屋躺著,你讓人怎麼把陸海軍送回他的房間?
夕夏想了想,只能讓人把陸海軍先抬回自己房間去。
陸海軍後半夜時發熱了,夕夏一直看著,來回的給換毛巾,天亮的時候溫度總算降了下來。
陸海軍醒的時候夕夏睡著了,她墊了個抱枕趴在床上,頭埋進臂彎裡。陸海軍喉嚨有些起火,嘴唇都乾裂了,可看她睡得那麼沉,卻僵著一個姿勢沒動。他這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守著,曾經他就算快病死了,也沒有人看他一眼。這種被關懷的感覺很奇妙,心裡某處暖暖的轟鳴。
怎麼辦呢,這種感覺,他好想留住,留住有她在的瞬間。其實,就這樣他們也可以相處。
他太需要愛了,真的。
這二三十年來,他的角色到哪都是任人嫌棄的可憐蟲,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無足輕重的角色,一身想的都是別人,從沒有這麼毫無預兆就得到別人的關懷過。
從陸海軍的角度看她,她那露出的小小的一方臉都被密密搭在眼瞼的睫毛掩了大半,看起來柔柔的,很想去碰一下。
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手抬向她,輕輕碰觸。可還沒碰到的時候夕夏醒了,陸海軍神色懊惱,她這醒得可真毫無預兆。夕夏打著小哈欠看著陸海軍那不自然的神色,什麼也沒說,她在不管他鬧的什麼小情緒呢。
起身給他倒了杯水,陸海軍看著遞在眼前的冒著熱氣的水,眸底暗藏了一絲不明的心緒,心裡奇奇怪怪的想,她怎麼知道他想喝水了?
陸海軍接過水喝了幾大口,夕夏伸手自然的往他額頭摸去,陸海軍心裡想事兒,自然給她摸了正著。他是反感甚至噁心女人碰觸的,可她這突然襲擊卻令他愣了。
冰冰涼涼的觸感,來自她指腹上滑膩的觸感直擊心臟,有什麼東西被擊碎,又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甦醒。
陸海軍直直看著她,耳廓下方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
夕夏好像半點都沒察覺,不,她是真的沒察覺這男人今天有什麼異樣。病了嘛,多愁善感在所難免。最好是記住她的好,她可是不會對每個人都好的。他得記住她的好,心裡愧疚了,明兒就把她送上岸去。
夕夏心裡這麼想著,抬眼看他問:“嗯,溫度已經降下來了,是不是好多了?”
陸海軍點頭,然後說,“你守了我一晚上?”
夕夏白了他一眼,很不想回答這麼顯而易見的事兒,這不明擺的嘛,頓了頓,問,“想不想吃東西?我去給你煮點吃的。”
“你?”陸海軍忽然挑挑眉反問。
夕夏已經站起身了,垂眼看著他那不屑的眼神兒心裡老大個不樂意,很不客氣的指出說,“陸先生,請你不要在不修邊幅,鬍子長了滿臉的情況下使出那種不屑的表情,你以為你還很帥嘛?”
陸海軍這給噎得,盯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夕夏得意的轉身,然後出門。
她一出門,陸海軍莫名其妙的笑了,她如果不板著一張冷臉,偶爾也挺可愛的。這眼下環視四周才發現,他睡在她房裡。怪不得一醒來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應該花香製成的香水味,很清晰,也很好聞。
等等,她剛說他什麼?嫌棄?他哪有嫌棄的表情,他看是她在嫌棄他不修邊幅吧。陸海軍想起她那話,起身往洗手間走,一看才知道,這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