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地面卻真真實實有一條細細的陰影,野戰濃眉立皺,從地面開始用手順著僅有一根絲線粗細的陰影慢慢走,最後手指貼在玻璃上。
“難道玻璃是裂開的?”野戰疑惑,又覺得不可能,這玻璃肉眼看絲毫無損壞,要該有多先進的技術才能讓玻璃分裂而不留痕?
野戰轉身再看地面,那條常人根本不會注意的淺弱陰影還在,也就是說這玻璃確實存在裂痕。如果是從這裡出去,裂痕不可能只有一處。野戰目光犀利的在地面仔搜尋,來回幾十遍,終於,靠牆面果然還有一條若有似無的陰影。
“好小子--”
野戰幾乎是肯定莊孝前幾次就是從這裡出去的,不得不佩服莊孝的能力,除了他,誰還有這樣的本事?
野戰看了看兩道裂痕的距離,剛好夠一個人側著身過的距離,好傢伙,這高密度防彈玻璃竟然被莊孝神不知鬼不覺的開了道門出來,這麼多守衛一個都沒發現。
用手輕輕貼合裂痕部分,緩緩輕移,玻璃果然鬆動了,當野戰把這一人寬的玻璃卸下來時海公子完全驚呆了,這裡他也反反覆覆來來回回檢查過多次,問題竟然還真處在這裡。太不可思議了!
野戰勾起笑來,說,“我總算知道莊孝被關禁閉,是怎麼溜出去的了。”
不過這手段並不高明,江湖上俗稱下三濫的玩意兒莊孝是怎麼會的?手法還這麼精練老道,完全是出自行家之手。
海公子站在空缺處,手伸出去感受到外面的掃過的風,有些駭然,轉頭看著野戰說,“戰哥,太神奇了!”
“偷雞摸狗才用的把戲,你還當神來膜拜。”野戰嗤了句轉身離開,調集人追出去。
“偷雞摸狗麼?”海公子推推鼻樑的眼鏡框,並不以為然。有這本事那就是不能否認啊,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有意思嘛?
最先找的地方當然是J大,可學校裡一切正常,雲夕夏根本就沒回學校過,她一宿舍的人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事兒。野戰把能找的地方全找了一遍,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該死的女人,到底把人帶到哪去了?”野戰握住方向盤低吼。
一個沒什麼能力的女學生,能把一個男人往哪裡藏?
家裡不可能,學校不可能,會在哪裡?
難找的是雲夕夏家裡沒有別的親人,等於扶著牆壁長大的可憐蟲。這樣的背景會把人往哪裡藏?
只要一個選擇,就是離開京都。
野戰不明白的是,雲夕夏沒有後顧之憂大可這樣和莊孝奔了,可雲夕夏的弟弟該怎麼辦?
野戰突然嚴肅起來,開動車往安縣去。雲夕夏那女人冷漠無情,但不會不管她弟弟,他們一定先去了安縣,如果可能,人一定還沒離開安縣。
莊家整個亂套了,上下驚恐,莊家小爺好好的在醫院養傷,怎麼這養著養著人都不見了?老爺子聯絡上野戰,問明原因,當即把低下人抽出來往安縣和各大車站碼頭調。
莊孝父親莊千夜急急換上衣服出門,他母親拉住莊千夜說,“兒子是不是心裡有人了?”
不然以莊孝那脾性,誰還能綁了他走?
莊千夜不明白的就是這點,如果有人了到底是惹多大亂子才走上‘私奔’這條路?
“千夜,別為難他們。”喬小妝看著老公上車,急急的喊。
莊千夜點頭,開著車也往安縣趕。他知道老爺子的脾氣,這要是讓老爺子那邊先找到莊孝,莊孝非給拔層皮下來不可。
莊孝母親什麼都不能做,只能乾著急。兩孩子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有什麼事兒回家來說呀,他們又不是不通事理的父母,怎麼就把孩子逼上這條路了?
野戰那邊趕到安縣時已經是大下午了,醫院的人說病人已經在兩天前就辦了出院手續。野戰當下疑惑,兩天前?
“把你們登記的給我看。”野戰不信,兩天前根本不可能,這事兒應該不是雲夕夏算計好的。然而院方的記錄確實是兩天前就出院了,野戰當下心思百轉。
還是小看了雲夕夏那個女人啊,差點把他都矇騙了,原來一切都是先策劃好的。
行,真行,手段玩兒到京都世家頭上了,女人,看你有幾條命來折騰!
野戰開車往鎮上去,找到夕夏家並不是很困難,不過看樣子他們應該沒來鎮上。
野戰邊思慮著邊轉身,準備離開,可剛一轉身三四條土狗圍著他,罵了句上帝,輕易而舉把狗攆走。軍隊裡自然有訓練狗的方式,訓練的品種不一樣,但方式都是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