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是亮著,當然也沒發現自己最不想見到的人就在這裡,等她意識到傅淮赫就在距離她不到五公尺的地方,她想轉身閃人已經來不及了。
“你幹麼跑得這麼快?”傅淮赫嘲諷道。
既然落跑不成,她也只能硬著頭皮面對他,“我改變主意不喝熱可可了,我懶得再刷一次牙。”
“過來。”他還是習慣對她用命令句。
“有什麼事嗎?”雖然嘴巴上帶著抗拒,可是她的雙腳卻不聽使喚的走向他。
“你用不著這麼緊張。”伸手勾住她的腰,他將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縮短到只剩下三公分,“我不會一口把你吞進肚子裡面。”
兩頰泛紅,她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把話擠出嘴巴,“我、我知道這裡隨時有人會闖來,你是優雅穩重尊貴的大少爺,你不敢亂來。”
唇角微微上揚,他的笑容看似溫柔,卻又帶著冷峻,“你恐怕有一個錯誤的觀念,我從來不在意別人對我的想法,我想要怎麼做就怎麼做,你可以說我是個為所欲為的人,不過,我確實不會在這種隨時有人闖進來的地方對你亂來,我這個人還不至於這麼沒有情趣,如果要發動攻擊,我會選擇有氣氛一點的地方。”
無來由的抖了一下,她感覺到一道危險的訊息從他身上傳過來,“謝謝你的警告,我不會讓自己有機會陷入危險。”
“是嗎?你認為情勢是你在控制的嗎?”左手輕輕的挑起袁潔的下巴,傅淮赫垂下頭與她四目相對,“我還以為比起其他的人,你把我看得更透徹、更明白,看樣子,我好像太高估你的敏銳度了。”
是啊,她相信沒有人知道他是個“暴君”,不過,他也用不著強調她在他面前是一隻任他宰割的綿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你應該記得我不久前說過的話,你的唇不準沾到任何男人的氣息,否則,我會要你付出昂貴的代價。”
“我的記憶很好,你用不著一直跟我重複。”真是的,她根本沒必要回應他。
“很好,我想你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這是什麼意思?等等,他是不是偷聽到她和小少爺剛剛的談話?算了,那又如何,難道他可以一直盯著他們嗎?“我要回房間睡覺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爽快的鬆開手,他很溫文優雅的欠身道:“晚安,祝你有個好夢。”
第四章
九十四年十月十五日 星期六 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
如果我違背“暴君”的意思,他會如何懲罰我?
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對這個問題產生好奇,可是,這個問題一直向我招手,我就是忍不住想去探索,他究竟能對我做什麼?
會把我抓起來毒打一頓?雖然他是“暴君”,可是他畢竟生活在民主的二十一世紀,應該不會用這種暴行對待我。
他會把我拖到父母面前,請他們對我的行為嚴加管教?這好像違揹他在眾人面前的形象,我想他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露出真性情。
他會不會把我關起來,嚴格禁止我踏出家門一步?這好像說不過去,他又不是我的監護人,沒有資格限制我的自由。
他乾脆直接把我帶在身邊進行監控?這好像很愚蠢,他也沒必要這麼做,而且事情都發生了,他事後再來看管,這根本是多餘的嘛!
還是,他準備罰我當他的奴隸?這個可能性很大,不過,我再怎麼沒出息也不可能乖乖的當他的奴隸,這一點他應該很清楚。
天啊!我的腦子快要爆炸了,我幹麼想這麼多?也許,他只是閒著無聊逗著我玩,看到我因為他的威脅變得戰戰兢兢,他就覺得很爽,我竟然一直猜想他所謂的代價是什麼,這不是很可笑嗎?如果真的想知道答案,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嗎?
試試看?我肯定是神經錯亂了,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不寫了,我需要休息了,明天我的腦子會清醒一點。
雖然事隔好幾天了,可是每每想到袁潔那張喜怒哀樂完全寫在上面的小臉,他就忍不住想笑,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有一張變化多端的面孔,不過,不管是哪一張面孔,她都是那麼天真坦率,這就是她迷人的地方。
有時候他會想到一個問題,他是不是因為抗拒不了她生動的表情,所以才會把自己內心的一面完全展現在她面前?
叩叩叩!嚴育楷示意的在敞開的門上敲了敲,他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托盤上面擺著一壺咖啡和對杯。
“學長,來杯咖啡,這是朋友從羅馬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