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就像它的名字,以各異的雲紋而聞名。聽說最高等的雲紋石,能根據不同的天氣而變化不同的雲紋。
托爾斯泰半垂下了眼簾,“這個地下城,是尼古拉耶維奇為伊文捷琳而建造的。”
“誰?”阿碧絲分別給同伴加了結界,這樣方便他們各自活動,然後跟在拉克薩斯的身後進入了這最後一層。弗裡德手裡的地圖已不再更新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門後的世界聖潔夢幻的如同置身於天堂而不是地獄,與上兩層劇烈的反差讓人人都吃驚得瞪大了眼睛。
數枚拳頭大小的深海鮫珠如月亮,發出溫潤的清輝,照在黑底白紋的雲紋石上,好像月夜下的夢。三百坪大小的房間內,各種各樣的龍牙木傢俱,躺椅,梳妝檯,琴凳,書案,書櫃……琳琳種種有條理地按著明顯的分割槽擺放在華麗的長毛地毯上。梳妝檯上有精緻的首飾盒,水晶香水瓶,還有幾枚寶石髮夾和一把鑲嵌鑽石的梳子;琴凳前放著架巨大的豎琴;書案上有本翻開的書……最讓人驚奇的是,所有東西上面都乾淨整潔的,似天天都有人打掃,一塵不染。
這裡到處都透露著,有人居住的氣息。
“喂,我說”艾芭抖著嗓音,指著房間最深處,那有一張潔白龍牙木四柱大床被淡藍的紗幔籠罩著,“那裡不會……”嚥了口唾沫,“不會真的,躺著個人吧。”
畢古斯羅與弗裡德對視一笑,突然一左一右夾著艾芭就往大床而去。艾芭驚叫著奮力掙扎。
阿碧絲挽著拉克薩斯的手,頭輕輕靠在他的臂膀上,無聲地嘆口氣,問正四處拿起小物件打量的托爾斯泰,“你剛剛說,是尼古拉耶維奇為伊文捷琳而建的這個地下城?那個尼古拉耶維奇不會是個異端份子吧?”
托爾斯泰飛快抬起頭,吃驚地望著阿碧絲。
“是給我們地下城地圖的那個男人說的。詛咒師復活了一個被教會處死的異端,爾後,受到教會的追殺。”
托爾斯泰露出了一個悲哀的笑容,“尼古拉耶維奇本是沙漠之海的王。他是一位長著獅臉人身的強壯男人。他有著風一般的速度,龍一樣的力量。當時整個西部,以及西部更遠的地區,信奉他為神的人,大有人在。”
“信仰鬥爭嗎?為了爭奪信徒,把所有不信奉自己宗教的人,視為異端而進行絞殺,以達到震懾的目的。”信仰爭鬥比政治更血腥更殘酷。
托爾斯泰點了點頭。“雖說這個男人被神一樣信奉,卻因為樣貌異於常人而脾氣古怪。伊文捷琳是一個如天使般美麗的女人。尼古拉耶維奇見她第一面,就深深愛上了她。他想為她,在自己的領地,打造一個美輪美奐的宮殿,為此,不惜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
“天使般美麗的女人?”拉克薩斯嗤笑,“把生命當成工具般玩弄的女人,如果她也算是天使,這世上的女人就沒有不是天使的。”心裡的騷動好像平息下來了,拉克薩斯稍稍鬆了口氣,爺爺,不可能有事。注意到阿碧絲流露出的疲憊,他挑了一張雕刻著胖嘟嘟丘位元的長椅,抱著她坐了下來。
“也許,在尼古拉耶維奇的眼裡,她就是個天使。”在拉克薩斯的懷裡,調整了一下位置,阿碧絲舒適地嘆了口氣,“不是有句話說,再壞的人也有朋友嗎?尼古拉耶維奇的外貌估計讓他十分自卑,伊文捷琳不介意這一點的話,尼古拉耶維奇自然也會無視她是個詛咒師。”
托爾斯泰同意地點了點頭,抬頭環視著這個房間,“只可惜,這樣的愛,讓無力承受的信徒,在教會的唆使下,背叛了他。藉著一次伊文捷琳有事外出,信徒騙他喝下了毒藥。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但,回到此處的伊文捷琳復活了他。”
“不可能,這世上沒有創造生命的魔法。”拉克薩斯駁斥道。老頭子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如果真的存在這樣的魔法,他那從未見過面的媽媽……或許……
阿碧絲抱緊了拉克薩斯的胳膊,“就算復活,伊文捷琳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托爾斯泰深深地望著阿碧絲,“這位小姐真的說對了。伊文捷琳付出的代價……就是她自己的生命。據說,那個咒語,最重要的條件,就是,所愛之人的生命。”
“所愛之人的生命?”阿碧絲疑惑,“是死者所愛之人,還是愛著死者的人?”如果是愛著死者之人,只要有人同時愛著尼古拉耶維奇,伊文捷琳完全可以拿那個人做法。而死者所愛,那就只能是她犧牲自己了。
“啊,這種事,誰知道呢,反正結局就是,尼古拉耶維奇復活,而伊文捷琳死亡。”
“不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