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克看著坐在駝獸上,一動不動的頭兒,忍不住開口問道:“隊長,如果他們真能有辦法下到沙城,我們不跟著過去好嗎?”他是這一隊人馬中,最年輕的。從地方聖堂被提拔到聖堂總部、教宗親衛隊之中,他非常看重此次,自己的首戰。
托爾斯泰沒有回頭,“火車站那股邪霧你沒感受到嗎?敵人還沒有出手,就已經把納德給放倒了。”想起那還躺在醫院病床上可憐的納德,托爾斯泰強壓下心中的不滿。早就跟赫拉說過,納德這種貴族子弟只是到聖堂渡金去的,並不適合此行的任務。
西部的異狀,非常明顯就是詛咒師所為,雖然他也並不曾真正見過這種傳聞中的黑巫,但並不代表,他對此毫不知情。人類有記錄一切的習慣,聖堂裡,成山的宗案可以追溯到好幾百年前。“你認為你有把握對付得了這樣的敵人?讓那些魔導士先探探路,不好嗎?我們的任務,只是讓詛咒師消亡,保護信徒。是不是我們親自出手有什麼關係?只要目的達到就好。增加不必要的傷亡,那才是蠢貨做的事!”
被訓斥的庫克,臉頓時漲成了醬紫色,低下頭,手緊緊捏著駝獸的韁繩。皮埃法見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還太年輕,看多幾次生死,你會更珍惜自己這條命。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呢,這條命,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他們幾個本來就是傭兵出身,聖堂把他們拉進騎士隊,頗帶幾分高高在上的施捨。他跟其他幾個本是不太願意的,傭兵雖說艱苦危險一些,但勝在自由自在,冒險所得也歸自己,他們這個小隊,在傭兵界也算小有名氣,收入頗豐,但托爾斯泰……是因為歌瑪小姐,所以需要一個更體面的頭銜?真搞不懂,什麼狗屁愛情,晚上關燈抱著哪個女人不一樣,能生娃娃管好家,就是個好女人。
遠處那沙龍捲般的魔法,狂暴有力,那群魔導師也不是好惹的啊,庫克這小子還想跟那個古怪的男人單挑,真是個沒眼力勁的。不盡早學乖些,不用多久怎麼把命送掉都不知道。
“穿了!”阿碧絲收回了魔力,陣陣雷鳴般的轟然迴響悶悶地從地下深處傳了上來,伴隨著聲音,還有一團團的黑霧瘋湧而出。一息間,地面的浮沙突然像被什麼大力吸入,如流水般往洞口填充著。飛揚的沙塵下,阿碧絲依稀看到五頭駝獸拼命掙扎著流沙慘叫著往外跑。只是,那黑霧如有眼睛似的,緊緊纏繞著,把它們瞬間用力拉入了洞口內。
吃過一次虧的五人,早在洞口穿透的一瞬間騰空而起。阿碧絲的結界同時把五人包裹在內。
看那隨著駝獸一起縮入洞內的黑煙,阿碧絲帶點不確定地問:“我們現在下去?雖說不清楚裡面有什麼,但單就流沙而言,結界完全可以承受。”
同為女性的艾芭有點心悸,“總覺得裡面好陰深。這些邪惡歹毒的東西,我可不擅長。弗裡德,黑暗的,還是你比較在行吧。”
不等弗裡德的回答,拉克薩斯點了點頭,“下去!”說完,拉起阿碧絲的手,率先飛行而下。阿碧絲忙在前面加持了幾層的結界。
洞口不大,流沙瀑布飛濺的沙塵讓結界外一片黃霧瀰漫,億萬的沙礫相互摩擦著,發出尖銳刺耳的鳴叫,在小結界內,引發陣陣的動盪。阿碧絲只覺得耳膜鼓起,像是要爆開,忙張大嘴巴像乾涸水塘裡的魚。好在,折騰的時間並不長,結實的碰撞讓結界內的人知道,地底到了。躲開垂直落下的流沙,拉克薩斯再往前飛離了幾十米。
結界外漆黑一片,只打穿的洞口透著渾黃的光暈,外面強烈的光線,並沒能照到地底下。閉著眼重新調整了瞳孔,眾人才發現,他們進入了一個無比碩大的穹窿。眼前隱隱綽綽有著跟地面城鎮一樣的,一排排的建築,一條條的街道,而且規劃得很整齊。只是,這裡除了洞口落下流沙的悲鳴,剩下的,只有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阿碧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禁不住捱得拉克薩斯更近一些。艾芭估計跟阿碧絲一樣,她雙手搓著□的雙臂。
畢古斯羅亮起了一盞魔法燈,輕輕地問:“往哪邊走?”彷彿大聲一些,會把沉睡的亡靈吵醒一般。沒錯,這座城,就像是給死者居住的一樣。但可愛的布布們卻沒能體會主人的心情,興高采烈的重複著:“哪邊走!哪邊走!哪邊走!哪邊走!哪邊走!”瞭亮的聲音在空洞的穹窿內,響起了陣陣的迴音。畢古斯羅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寶貝真有點噪聒。
阿碧絲打岔,“剛掉下來的五隻駝獸哪去了?”駝獸好大一隻的噢,五隻加一起,體積相當可觀。他們下來的洞口下,並沒看到他們的屍體。
畢古斯羅把燈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