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了鍾媽媽:“聽說您病了我一直掛心,所以過來看看。”
“其實也沒什麼,快點進來,快點進來。”鍾媽媽支著兩隻手,說:“我手上髒,就不幫你拿東西了。”
“我來。”鐘鳴說著就接過凌志剛手裡的東西,凌志剛看了他一眼,笑著問:“你幹什麼呢?”
“沒什麼事,在院子裡跑步鍛鍊身體。”
鐘鳴拎著東西進了屋子裡面,鍾媽媽說:“你也進去,讓鐘鳴陪陪你,我把這點東西收拾完。”
凌志剛卻捋起了袖子,說:“我幫您吧,您只管發話,告訴我該怎麼做。”
鍾媽媽居然也沒有拒絕,看來漸漸地真把凌志剛當成了自己人:“我想收拾收拾院子,把這一塊清理出來,等春天的時候種點菜。”
那一塊明顯是放垃圾的地方,什麼都有,碎木屑,破舊的沙發,還有些飲料瓶和塑膠袋,都被積雪和冰塊凍住了,要拿鐵釺一點一點剷掉。鍾媽媽在一旁笑著說:“還是你有力氣,我讓丟丟幫點忙,他弄了沒有十分鐘,手上就磨出了兩個泡。”
凌志剛一聽就笑了,說:“他從小您都是捧在手心裡養的吧,哪能吃得了這個苦。以後家裡有什麼活您就給我打電話,我來就行。”
這句話簡直說到了鍾媽媽的心坎裡,她看著凌志剛,忍不住就想,他們家丟丟要是個女孩子就好了,你看看凌志剛,這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女婿,有本事不說,還肯吃苦,不斷架子,這樣的好男人去哪裡找?
鐘鳴忽然拿了一雙手套出來,遞給了凌志剛,凌志剛扭頭看了一眼,說:“我手糙,沒事。”
“整天坐辦公室的手,能有多糙。戴上吧,別跟我死的磨出水泡來。”
凌志剛就停下來,笑著戴到了手上,說:“還是你心疼我。”
鐘鳴眼皮子一跳,立馬說:“我是怕我媽心疼你,在她眼裡頭,你可比我金貴。”
“這孩子……”鍾媽媽笑著敲了他一下:“去,去給你哥倒杯茶去。”非
“不用了,我不渴。”凡
凌志剛說著喘了一口氣,把那個破沙發搬了出去:“你要是願意,倒是可以給我擦擦汗。”
那些東西凍住了之後想要弄開很不容易,凌志剛不一會兒就出汗了,額頭上一層,鍾媽媽一聽這話,立即推了鐘鳴一把,鐘鳴趕緊一躲,說:“媽,你手上的泥全弄我身上了,看把你急的。”
“去,去給你哥拿條毛巾過來,拿你那條!”
鍾媽媽也是個有點智慧的人,懂得老年人跟年輕人有些界限要劃清,譬如凌志剛每次來,擦手用的毛巾她都是給他鐘鳴的,因為知道年輕人愛乾淨,不喜歡跟老年人共用一些東西。鐘鳴的毛巾跟他的人一樣乾淨,聞著還香噴噴的,鍾媽媽手上都是泥,凌志剛又戴著手套,他當著鍾媽媽的面毫不顧忌,反而更加猖狂,頭往他前頭一低,讓他替他擦汗。
鐘鳴當著他媽的面沒來由地心虛,敷衍似的隨手抹了兩把,凌志剛就說:“脖子裡也擦擦。”
鐘鳴不情不願地擦了一把,凌志剛就露出了很得意的笑容,說:“謝謝。”尐
鐘鳴的嘴巴抿啊抿,頭擰了擰,說:“不客氣。”馨
沒多大一片地方,凌志剛卻幹了半個多小時,等到全部弄完的時候,他的後背居然都溼透了,看來這一次特別賣力。他進了屋就脫了外套,鐘鳴看見他貼著後背的襯衣,心裡頭微微一動,就倒了一杯茶給他,說:“又沒人催你,幹那麼賣力幹什麼,慢慢幹不行?”
“心疼了?”
鐘鳴側過頭,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丈母孃看著呢,怎麼敢偷懶?”凌志剛說著悶聲笑了出來,擦了擦下頷上的汗,說:“我表現還行吧?”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鐘鳴看他沒正形,立即又板起了臉:“喝完茶你就趕緊走吧,不要留在這兒吃飯了。”
“乾媽要是留我呢?”
“你就說你有事,是留是走全在你,你說什麼我媽都會聽。”
“先別走,我這趟來是給你送東西的。”凌志剛拉主要出去的鐘鳴,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信封。
鐘鳴一看見信封嘴角就露出了一抹笑,可是強忍住了,問:“什麼東西?”
“能是什麼東西?”凌志剛遞給他,聲音壓的很低:“這次不是抄的,完全原創。”
鐘鳴接在手裡就要拆開來看,凌志剛趕緊拉住,訕訕的笑了兩聲。鐘鳴牛叉轟轟地皺起了眉頭:“怎麼,不打算讓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