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手也在不停地顫抖。
“你怎麼了?”
beatrice慌忙搖頭,結結巴巴回答道:“夜、夜小姐,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不用你送我了。有事你再打給我好了,再見!”
不等夜嬰寧開口,她急忙轉身,推開門跑出去,站在路邊慌忙地攔下了一輛計程車,飛快地離開。
“夜小姐,這……”
身後的花店老闆看完卡片上的字,忽然為難地出聲詢問。
夜嬰寧淡淡地從他手裡抽|出那張胡亂寫滿字跡,卻根本不是什麼眉苑地址的卡片,隨手撕得粉碎,一臉平靜道:“花直接給我吧。多謝。”
她伸手,接過那一捧金燦燦的忽地笑,低頭輕嗅了一口。
一個“眉苑”,一束“死亡的愛”,一句“無影無蹤”,就能夠令beatrice大驚失色,手足無措。看來,知道葉嬰寧墓地所在的人,並不只有林行遠一個。
但林行遠知曉是因為他刻意打探訊息,那beatrice是怎麼知道的呢?夜嬰寧感到一絲無解,她同樣身份卑微,急需用錢,否則也不會和自己一樣,為了一百萬,出賣|身體參加闊少們的群歡派對。
唯一能確定的是,她知道的事情比自己預測得還要多,只是她出於忌憚或者恐懼的某些原因,死也不肯開口。
而那個能讓她閉嘴的人,顯然極有勢力,甚至在中海能做到隻手遮天,草菅人命。
夜嬰寧擰眉不語,在花店老闆稍顯錯愕不解的表情裡,抱著一整束的忽地笑走出了店門。
*****在外再光鮮靚麗的女人,獨自一人在家的時候也難免懶得打扮。一身家居服,頭髮隨手挽起,連額前的頭髮都用兩片劉海貼黏上去,夜嬰寧抱著一盒冰激凌,悠閒地靠在床頭看美劇。
再新穎迷人的劇情,一連演了六七八|九季,編輯的智商顯然也有些脫軌。只是追了這麼久,已經成了生活中難以割捨的習慣,所以每到新一週,夜嬰寧總會自覺不自覺地去點開,中毒一樣。
就像林行遠對於她,是不能輕易放下的routine,已經滲入骨血,可以刻意憎恨,卻無法真正遺忘。
正在大口往嘴裡塞著香草冰激凌,手機鈴聲驟然劃破安靜。
夜嬰寧按下暫停鍵,拉出一枚耳機,低頭看向亮起的螢幕,等看清來電姓名,她頗感意外。
第四章
握著手機,直到對方快要喪失耐心結束通話的前一秒,夜嬰寧才深吸一口氣,飛快地接通。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接到傅錦涼的電話,她心頭似有一絲異樣一閃而過。
夜嬰寧不自覺地想要苦笑,自從那天因為聽了林行遠的話,腦海裡開始浮現出寵天戈和傅錦涼在晚宴上相談甚歡的畫面,她似乎就變成了一個疑神疑鬼,小肚雞腸的女人。
當然,傅錦涼的出身高貴,傅家和寵家自然堪稱門當戶對。但她自幼生活在國外,應該和寵天戈毫無交集。況且,如果兩人真的早就相識,寵天戈也該偶然提起,但他從未說過有關她的事情,想必彼此不過泛泛之交罷了。
思及此,夜嬰寧露出微笑,開口道:“傅小姐,你好。”
對方同樣未語先笑,客氣地寒暄了幾句。
夜嬰寧知道,傅錦涼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自然不會特地打來電話只是為了閒聊。於是,她開門見山地問道:“傅小姐,你是有什麼事嗎?”
那端頓了頓,似乎在考慮如何措辭,片刻,傅錦涼有些忐忑地開口道:“夜小姐,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希望你能幫幫我。”
她的語氣十分懇切,姿態也放得很低,令夜嬰寧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我今晚八點鐘有一個慈善晚宴要出席,原本準備的首飾剛剛發現有一點兒問題,臨時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如果我沒記錯,幾年前你有一件獲過大獎的作品,請問你能借我救救急嗎?”
傅錦涼說的不錯,她指的是一條祖母綠鑽石項鍊,是夜嬰寧的得意之作,那時她剛出道,就是憑藉這件作品一鳴驚人。
原本,這條項鍊一直襬放在靈焰珠寶的會議室陳列櫃中。不過,之前她為了鼓勵自己重新出發,特地從公司將它拿了回來,放在家中的首飾箱裡。
坦白說,傅錦涼的請求,夜嬰寧很想拒絕。
一方面是因為,這是她曾獲獎的作品,意義非常,其價值對她來說早已超出珠寶本身的價值;另一方面,她相信珠寶蘊含靈氣,和主人心意相通,不適合讓其他人佩戴,以免造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