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爽了許多。
臨走前,榮甜還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床頭,這樣林行遠醒過來的時候,就能直接喝了。
她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乘坐電梯下樓,然後離開酒店。
從榮甜的身影出現在酒店大門的時候,一直守在那裡的那輛黑色的車子忽然搖下了半扇車窗,有人正在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同時還不停地按下手中相機的快門。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略顯侷促不安地坐著,不時地看一下時間,似乎在等人。
而他所處的環境,也和他的一身打扮十分的不協調。
他的衣著相當的普通,衛衣,牛仔褲,就連五官都長得毫無出奇之處。他的手邊還放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黑包,不知道里面放著什麼東西。
又過了幾分鐘,他面前的門開啟了,有人走了進來。
鴨舌帽本能地想要看清來人是誰,他很自然地向前欠了欠身子,同時伸出手,把頭上戴著的帽子向上推推。
“您好,您好,我就是阿偉。”
來人坐在他的對面,但是中間隔了一架披風,似乎不打算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坐吧。東西帶來了嗎?”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沙啞,但是語氣卻很是平靜,就像是毫無漣漪的湖面,蕩不起一絲的波瀾。
“帶來了,帶來了。自從您聯絡我,讓我跟著她,我就24小時開工,絕對沒有偷懶,而且收穫也很大,有照片有影片,您就放心吧。”
阿偉滿面堆笑,很是客氣地說道。
眼前的這一位神秘人士,就是他的僱主,也是他入行以來,遇到的出手最闊綽最大方的客戶,連之前早早付給的訂金都高達二十萬,對方甚至還承諾,他拍下來的猛料越多,酬勞也就越多。
“行,就放在那裡吧。我看過之後,會根據你的東西叫人給你打錢,數額嘛,你放心,不會虧待你。後會有期。”
那人下了逐客令。
阿偉臉上的笑容還沒有褪去,他猶豫了一下,門已經開啟了,走進來四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請他離開。
他只好走了出去,心頭還有些惴惴不安。
直到半小時後,他收到了一筆轉賬,看見金額,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放下。
而在阿偉離開以後,屏風後面的男人靜靜地坐了五分鐘,這才起身,繞過屏風,走到桌子前,伸手拿起那個黑色的包。
他的臉上有著多處明顯的傷疤,雖然有一部分傷疤的顏色已經變淡了,可還是難以被遮掩住,看起來相當的猙獰可怕。
抓著黑包的那隻手,手指修長有力。
他停頓了片刻,還是把它開啟,裡面有一厚摞已經沖洗出來的照片,還有一部手機。
逐一鋪開那一摞照片,上面無一例外的都有一個人,一個女人,是榮甜。
這些照片都是遠距離偷|拍而來的,雖然鏡頭已經拉近了,但也不是十分清楚,不過還是能夠辨認出來,上面的女人是榮甜。
他放下照片,又去拿起手機。
手機裡有幾段儲存完好的影片,點開來,分別是寵天戈走進榮甜所住的酒店、寵天戈和榮甜一起走進酒店和走出酒店、榮甜和林行遠走進酒店等等影片。
這些影片有長有短,但上面都是榮甜和其他男人相伴,出入酒店的畫面。
“看不出,你最近的生活還真是多姿多彩。我的錢花得的確值了。”
男人看完了幾段影片,放下手機,叫人去給剛才的那個私家偵探阿偉打款,比原定的數額還要高出來不少。
然後,他坐下來,繼續對著桌上散亂鋪排著的百來張照片發呆。
照片上的女人,於他來說,其實並不熟悉。她有著另外一張臉,完美的五官,完美的比例,一切都出自於整形科醫生的手術刀下,就像是人為的一件工藝品,會令無數男人為之著迷,卻只會讓他覺得陌生。
“要是你知道了全部的經過,你會恨我嗎?還是說,其實你會感激我,因為我給了你一個全新的生活,一個全新的身份?”
他喃喃自語,臉上浮現出一絲悲慼的神色來。
他比誰都清楚,榮華珍是個貪得無厭的女人,她當初願意和自己達成協議,相互合作,為的就是趕在榮鴻璨嚥氣之前,找到一個能夠假扮成她女兒榮甜的女人,避免少分遺產,便宜了她的哥哥和其他幾房太太們。
現在,榮鴻璨已死,對她來說,榮甜是真是假,是生是死,也就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