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他一樣。
一切就在她失去時,驀然回首,才把自己遺失的東西看的一清二楚。那個事實竟難堪得教人難以承受——她清楚地看見自己在面對此生最愛最渴望的男人時,都是用那種逃避的、懦弱的態度在活!
這是她的悲哀,也是他的悲哀。
“可是我不懂……一切又回到了原點,我像是做了場夢,夢醒了,人生照樣要往前。”
“那不是夢!”她忍不住說。
他的視線回到她身上。“是一場夢,就像火花般一閃即逝。或許是我無能,無法讓火花持續燃燒……”他譏誚地說。
“不是那樣的!”你怎麼會這樣想?!她緊握住他的手。“那不只是一個夢,那是我此生最重要的愛,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愛!”她說著,眼淚又奪眶而出,奔流在臉上……
他的表情像是被揍了一拳。
“你記得。”這話語從齒縫中擠出,宛若從寒冰洞窟裡的最深處傳出來的一樣。
她蓄滿淚水的眼睛一怔。
他知道了!
“旭雍!”
她害怕地抓握住他的手,祈求地喊。
他霍地起身,甩開她抓握住他的手,大步走向櫃檯,徑自付了錢,然後走了出去。
“旭雍!”
她追出去,害怕真的失去他的蹤影。
夏旭雍邁開他一雙長腿,很快地拉開了距離。
映愛小跑步追在他身後,他愈走愈快,她追得辛苦。“旭雍,你聽我說!”她叫著。
他倏地停下了腳步,她收勢不及,整個人撞進他懷中,然後跌在地上。
“你不是要說嗎?”他冷冷地看著跌倒在地的她,眼光中閃過一抹不忍,但是映愛根本沒有看見。當她從地上掙扎起身,看到的是他眼底冰冷的怒意。
“我……”她囁嚅著,在他比空氣還冷的眼神中,她說不出一句話。
他冷脫她一眼。“玩我,你很得意嗎?”
“不是的!”她急著解釋。“我是……剛好你……我就……”該怎麼說呢?
但是那種掏心之後,發現被耍的難堪再次化作憤怒,讓他不想再跟她說任何話。“一切就到此為止吧,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不要!旭雍,不要走!”她拉住他的袖子,但他一個轉身輕易地甩脫了她。
她追上他離去的腳步,再次叫他。“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但是旭雍像是個聾子一樣,甚至開始跑起步來,很堅定地要甩開她。
她緊張地追著,但是人行道上暗影幢幢,樹影與冷風穿梭的聲音讓她整個人緊張起來。他的身影越來越小,樹影與風聲卻越來越大。
就像那天她狂奔在暗巷裡一樣,那個拿著棍棒的人一直緊緊追著她,夜很深、很黑,穿過她耳邊的冷風好刺。好刺!她跑得肺都要爆掉了,還是逃不開那個緊緊跟隨的腳步聲。
她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腿都沒有力氣了。她的頭髮被一把扯住,然後是不斷落下的棍棒,她抱著自己、縮著身子,皮包已經被拉走了,但是落下的棍棒並沒有停止!
她的髮際流下一道溼熱的痕跡,肚子好痛好痛,整個骨頭都像裂掉了一樣……
“啊……”她嗚咽著,連呻吟都沒了力氣。
“映愛!映愛!”
遠遠的,從很遠的地方似乎有個聲音在呼喚著她的名字,那麼急,又有點熟悉。
“沒事了,你醒醒。你沒事了,醒醒!”
一雙堅定的手拍著她冰冷的臉頰,她恍恍忽忽地睜開眼,看見他擔心的臉在眼前放大。
“旭雍!”她無聲地喚一聲,整個人就像癱了一樣,失去了力氣。
旭雍急著抱起她。“我送你去醫院!”
她虛弱地靠在他胸膛上,感覺到力氣又慢慢地回來了。“我沒事,你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這個夢魔不是第一次出現。
只是通常是做做噩夢,嚴重時就是在幽暗的地方會顫抖、冒冷汗,但像剛剛那樣卻是頭一遭。
他不放心地再次審視她的臉。“你這樣可以嗎?”
“沒關係,反正不是第一次,每次冒冒汗就沒事了,你放心。”她不忍看見他眉宇深鎖。
“不是第一次?”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他生氣地問。
她被罵得啞口無言。
“要是我剛剛沒有回來呢?”他不放過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