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地漲滿他的胸臆。
“耘哥哥。我們那段已經過去,一段單純甜美的青梅竹馬感情,就讓它留在記憶中,這些日子,你補起了那段遺憾,不是嗎?剩下的,不能再貪求,愛一個女人是幸福,愛兩個太辛苦。”壓下酸楚,人生本就有大大小小的缺憾,多一個、少一個,他不都走過二十年。
“不要,留下來,讓我們把話說清楚,不要加上情緒、不要摻入憤怒,讓我們認真談談好嗎?”他抱住她,連一秒都不肯鬆手。
“愛情談得清楚嗎?恐怕是不能吧!耘哥哥……再……見…”話落,她在他懷中消失不見。
“亮亮!”一聲呼,他從夢中醒來。“謝天謝地,你還在……”抱住她的身體,他的淚悄悄在她頸邊落下。“不要離開我,請你不要離開……”
天亮,門鈴響起,易耘和靜淇同時走入客廳。
“爸爸、媽媽,謝爸爸、謝媽媽,你們怎麼同時回來?”範靜淇看清來人,嚇一跳,忙問。
“你前天喝醉酒,在電話裡面哭鬧成這樣,你說我們能不回來一趟?”範父直直走到易耘面前,滿面怒容說:“易耘,事情到今天這個地步,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爸爸,你都聽出來我是喝醉酒,醉言醉語哪得準,何必千里迢迢趕回臺灣,還找來謝爸爸、謝媽媽,這不是小題大作嗎?”靜淇惱羞成怒,一個跺腳轉身輕泣。
“這是酒後吐真言。你愛易耘那麼多年,之前,我們想替你出頭,你硬是不肯,我們想反正你已經長大,有自己的主意,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算了,想說哪一天你會自己清醒過來,處理好白自己的感情問題。哪裡知道你居然會把自己的肚子弄大,真是氣死我們,你要把我們的面子往哪裡擺!”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會自己解決。”她固執地仰起下頷。
“學那些落翅仔墮胎嗎?你知不知道有人墮胎手術沒弄好,結婚以後就再生不出孩子,你不要給我打這種餿主意。”
“反正我會解決,不會丟你們的臉。”
她的倨傲惹出範父滿腔怒濤。
“我讓你讀書,卻讀到連禮義廉恥都不懂;我給你一個人住外面,卻住到挺個大肚子回家門,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範父手一伸就要往她臉上打下。
易耘挺身,擋在靜淇面前,代她挨下那一掌。
“你走開,我在教訓我自己的女兒,輪不到你來插手。”
“範伯伯,對不起,這件事錯在我,我會負責任。”易紜沒有離去打算。
“是啊,範老,孩子都大了,他們會把事情處理到最完美。”謝父忙走近,試圖打圓場。
“謝老,不是我要怪你偏心,這種事情處理得再好,吃虧的都是我們女方,你們話說得再好聽,了不起是拿錢擺平,我們範氏還不缺這點小錢。”
“那你希望我們怎麼做,你說出來大家參詳參詳。”謝母走上前把靜淇拉到自己身邊護著。
“讓易耘和那個植物人離婚,改娶靜淇。”他的口氣不容商量。
“爸,你這是強人所難。”靜淇首先發出不平之嗚。
“笨女兒,我這是在替你著想,難道你要不明不白的跟著一個男人過一生,當個見不了光的地下夫人?”
“我不介意當地下夫人,只要易耘肯讓我留在身邊。”這是她真正的目的,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她相信早晚會取代那個植物人,成為他的正妻。眼前,她並不打算逼他太緊。
她的話讓謝家兩夫婦動容,放棄一個這樣愛他的好女人,是兒子的損失啊!“我範弘遠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女兒,你真不能學精明一點嗎?”
“爸……請你不要逼易耘,他有他的苦衷。”站到面前,護住易耘。她在謝家兩老眼中讀到感動,很好,她要的效果達到了。
“易耘。”謝父走到他身邊,拍住他的肩膀說話:“我想你對喬小姐做的已經仁盡義至,就算在這時候提出離婚,喬家人應該不會有其他意見。”
“是啊!我們都不知道喬小姐會在什麼時候清醒,難道你打算守著那副軀體過一輩子嗎?”謝母也加入勸說行列。“何況,你是我們家的獨子,你怎忍心讓我們謝家到你這代斷根?”
“沒錯,範媽媽知道你一直是個有責任感的好孩子,你為補償喬小姐而娶她的動機,我們都能理解也很動容,只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你必須自私一點,必須為謝家、為靜淇想一想。”範母苦口婆心。
“之前,你告訴過我願意娶靜淇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