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聖看了下手錶。“半個小時夠嗎?我待會還有一場手術。”
齊拓點頭。“換個地方說話?”
塗聖帶他到醫生休息室,剛好裡頭沒有醫生在休息。
“什麼事?”
他從牆邊的冰箱裡拿了瓶黑松沙士遞給他,自己也開一瓶來喝。
“給我白凌的住址。”齊拓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
沒想到會突然聽見這個許久沒有人敢在面前提起的名字,塗聖微僵了一下,放下剛送到嘴邊的飲料,轉身走到窗邊,沉默不語的看著窗外。
“聖手?”看他似乎不打算說話,齊拓忍不住出聲催促。
塗聖突然開口,“我沒有她的住址。”
“怎麼可能,她是你前妻耶!”
“你要她的住址做什麼?”塗聖緩慢地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她知道我老婆在哪兒。”
“你老婆?你什麼時候又結婚了,我怎麼不知道?”
齊拓瞪他一眼。“我是說力雅。”
“我以為你們倆已經離婚了。”
“那又怎樣?誰說離了婚之後她就不能再是我老婆?我就是要和她再結一次婚!”他信誓旦旦的宣告。
“你瘋了嗎?”塗聖忍不住皺眉,“如果要再結一次婚,你們當初又何必離婚?”
“所以我後悔了。”
塗聖瞠目結舌的瞪著他,沒想到他會這樣說。
“兄弟,振作點,後悔了這三個字不是男人應該說的話。你是不是發燒了,還是今天撞到頭,把腦袋給撞壞了?沒關係,我替你開刀,保管還你一個原來的齊拓。”塗聖迅速走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拍了拍他的臉頰,一臉擔憂。
“腦子有問題的人是你,明明就對前妻念念不忘,卻不敢承認,還表現出一副很享受單身漢生活的模樣,我真不知道你在ㄍㄧㄥ什麼?”齊拓撥開好友的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之後,突然揭開他的秘密。
塗聖渾身一僵,臉上神情立即變得冷硬,嘴硬的不肯承認,“你少自以為是。”
“我是不是在自以為是,你我都心知肚明。”
塗聖抿緊嘴巴,無言以對。
“既然你不知道白凌現在的住址,那總該知道她孃家的電話或住址吧?抄給我。”齊拓言歸正傳的說。
“通訊簿在家裡,我手邊沒有。”
“那給我你家鑰匙,順便告訴我那本通訊簿你放在哪裡。”
“你一定要這麼急嗎?”
“不急的話,我幹麼親自跑到這裡來找你?只要等你回我電話就行了。總之廢話少說,鑰匙拿來就對了。”齊拓迫不及待的朝他伸手要鑰匙。
“鑰匙在我的休息室裡。”
“那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走啊!”說著,他就率先走出醫生休息室,朝院方特別為聞名海內外的聖手醫生──塗聖準備的VIP休息室走去。
“你到底在急什麼?”走在他後面的塗聖,百思不得其解的開口問道,“你們都已經離婚兩個多月了,不差多等這一天的時間吧?你幹麼這麼急匆匆的?”
“還不是你老婆──不,你前妻白凌害的,打電話來說什麼力雅正忙著約會,媽的!那個新寵到底是哪個混蛋,如果他膽敢碰我老婆一根手指,他就死定了!”
齊拓咬牙切齒的撂話,但塗聖從聽見白凌曾經打電話給他之後,便什麼話也聽不進耳了。
白凌……
他有多久沒聽到這個名字,多久沒聽見她的聲音,多久沒看到她了,從他們離婚之後……
他還記得那天是八月十四日,都已經過了兩年多了,為什麼他依然忘不了她,心仍然只會為她悸動呢?
“她……好嗎?”塗聖不由自主的低聲問道。
“什麼?你剛才有說話嗎?”齊拓霍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沒有。”他搖頭。
齊拓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心急的催促,“可不可以麻煩你走快一點,塗聖手大醫生?”
從塗聖那裡拿到白凌孃家的聯絡方式,再從她孃家那裡得知她現在住處的地址,齊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在隔天下午找到她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棟……嗯,外觀有點糟,鐵門斑駁、外牆剝落、二樓以上陽臺加裝的鐵窗全都鏽得連原本是什麼顏色都看不出來,然後還堆放了許多廢棄物和枯死盆栽的舊型公寓。
白凌她真的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