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輕輕點頭。張慧萍走向前臺,深呼吸三口氣,張慧萍開始朗讀。
“各位老師好。我給大家帶來的是一篇散文,名字叫做白楊禮讚”
“汽車在望不到邊際的高原上賓士,撲入你視野的,是黃綠錯綜的一條大氈子。黃的是土。未開墾的處女土。幾十萬年前由偉大的自然力堆積成功的黃土高原的外殼……”
這篇散文,自然是黃一凡寫給張慧萍的。
此時張慧萍一開口,這一篇散文就表現出了他的不凡。
不管是散文當中的用詞,就是字詞之間相合所發出來的聲音,亦是無比的憂美動聽。當然,更為難得的是,僅僅只是一句話,一席黃土高坡的畫面卻是撲面而來。站於臺下的蘇靜茹亦是被張慧萍這一句如詩歌般的散文給陶醉了。她微閉著眼。跟著張慧萍朗讀的聲音,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幕又一幕多彩的畫面。
“綠的呢。是人類勞力戰勝自然的成果,是麥田。和風吹送,翻起了一輪一輪的綠波——這時你會真心佩服昔人所造的兩個字“麥浪”,若不是妙手偶得,便確是經過錘鍊的語言的精華……”
麥浪一詞出現,蘇靜茹腦海真的如散文中所寫的一樣,翻起了一輪綠波。這比之電視畫當中拍攝出來的,還要美極了。
只是,就在這時,蘇靜茹卻是咦的一聲。
她睜開眼睛。
看著前臺上還在朗讀的張慧萍,眼睛中卻是無比的不可思議。
這篇散文,她怎麼從來沒有讀過呢?
要知道,大凡知名的作品,身為中文系畢業的蘇靜茹又怎麼可能沒有讀過呢。
而這一篇張慧萍朗讀的散文,不用說,比之她此前讀過的大部分散文都要經典。
只是,暫時蘇靜茹卻沒有去打擾她。
這一篇散文實在是太經典了,經典至她哪怕心中疑問萬千,也不忍心就此破壞眼前的美景。
張慧萍的聲音繼續進行。
“黃與綠主宰著,無邊無垠,坦蕩如砥,這時如果不是宛如並肩的遠山的連峰提醒了你,你會忘記了汽車是在高原上行駛。這時你湧起來的感想也許是“雄壯”,也許是“偉大”,諸如此類的形容詞;然而同時你的眼睛也許覺得有點倦怠,你對當前的“雄壯”或“偉大”閉了眼,而另一種的味兒在你心頭潛滋暗長了——“單調”。可不是?單調,有一點兒吧?”
聽到這裡,蘇靜茹卻是皺了皺眉頭。
奇怪。
剛才還好好的鋪開了一幅黃土高原的美景,怎麼一下子就給破壞了呢?
單調?
有嗎?
這麼美的地方,哪怕是沒去過黃土高原的人兒,也被此前描繪出來的畫面給吸引住了。可是,誰也不能想到的是,筆鋒卻在這時一轉。直接說起了剛才看到的一切,哪怕你會生出一絲偉大,雄壯之類的詞,但卻免不了單調。
太奇怪了,有這樣的寫作手法嗎?
蘇靜茹暗暗感覺到可惜,如此驚豔的一個開頭,卻被這幾句話給給破壞了。
難怪自己沒有看過這一篇散文。
想來也是因為在這個地方破壞了整篇散文的韻味,給整篇散文打了巨大的折扣。
然而,蘇靜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在筆鋒一轉之後,該作者又是來了一個更為驚天的轉折。
“然而剎那間,要是你猛抬眼看見了前面遠遠有一排——不,或者甚至只是三五株,一株,傲然地聳立,像哨兵似的樹木的話,那你的懨懨欲睡的情緒又將如何?我那時是驚奇地叫了一聲的。
那就是白楊樹,西北極普通的一種樹,然而實在不是平凡的一種樹。”
聲音朗讀到這裡,已經漸漸變得高亢起來。
蘇靜茹也被朗讀的聲音帶動,眼前瞬間浮現出了一顆樹。
哪怕,前面所說的只是一顆看起來很普通的一種樹,一種很平凡的樹。但是,因為那一聲驚訝,因為那一句聳立,因為那一句像哨兵似的描寫。一顆挺拔,昂首聳立的樹就此出現。
這樣的一顆樹,或許並不普通,也或許並不平凡。
果然,就在這時。
朗讀的聲音呼嘯傳來,“那是力爭上游的一種樹,筆直的幹,筆直的枝。它的幹呢,通常是丈把高,像是加以人工似的,一丈以內絕無旁枝……這是雖在北方的風雪的壓迫下卻保持著倔強挺立的一種樹。哪怕只有碗來粗細罷,它卻努力向上發展,高到丈許,二丈,參天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