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都堆滿了這類的布娃娃。”
她頓時啞口無言,是的,她對米老鼠一直有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哪裡來的狂熱,而這曾經困擾她許久,因為像她這麼一個熱愛米老鼠的人,不可能在喪失記憶的過往生活中,找不到一絲米老鼠存在過的蛛絲馬跡。車禍、喪失記憶真能如此輕易改變一個人的喜好嗎?而他卻對她說她的興趣沒變。
“你……”她欲言又止的看著他,想問他一些問題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你想問什麼?”
“我……”她不知道該問什麼,不,事實上她根本是沒有勇氣問。
“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閉上眼睛睡一覺。”片桐雅之看了她一眼說,“一覺醒來之後,你會發現今天所發生的事都只是一場夢而已,好好睡。”
“你要走了?”他一副要走的態度讓她驚慌得坐起身叫道。
“還有事嗎?”他看著她。
“我……”
“你想說什麼?”
“我們是什麼關係?”她衝口而出的問道,一頓旋即改口。“我的意思指的是紅月採瓴和你,為什麼你好像很瞭解她的樣子。”
片桐雅之沉默的看了她半晌,然後平靜地問:“你為什麼想知道?”
“我……”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是這個問題是那麼自然而然的衝出口。她為什麼想知道?她自己也很想知道。
“我們是未婚夫妻。”
紅月採瓴在瞬間瞠圓了雙眼。未婚夫妻?這真是一個即使打死她也想不到的回答。
“你還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如果沒有,我必須回公司了。”
“為什麼你會以為我是她?”她在他走到門前時突然低聲的開口問。片桐雅之再度停下來,緩慢地轉身面對她。
他平靜地說:“不是以為,你就是她。”
“為什麼?”
他走回到她身邊,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因為你的長相、你的聲音、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還有你的惡夢和知道我胸膛的傷口,就這些已足以證明一切。”
“我的——惡夢?”她不明白這件事跟她的惡夢有什麼關係,更何況他知道她在惡夢中看到、感受到什麼嗎?
片桐雅之接下來的問題回答了她的疑問。
“你不想知道為什麼在你夢中電視會不斷的播報飛機失事的真相嗎?”
“你……”紅月採瓴瞬間瞠大了駭然的雙眼,絕望的掙扎著不想陷入惡夢中的痛苦情緒。
“你不好奇為什麼看見我胸膛的傷口,卻讓你淚流不止嗎?”他繼續問著,“對於這些超然的情緒反應,難道你一點也不想知道真相嗎?”
她咬緊下唇不安的低語,“我不知道。”
“你還想逃避多久?”他問,突然之間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無處可逃的不得不正視他。“我問過你車禍時的主治醫生,他說你的腦部雖受到過撞擊,但是並未產生任何血塊壓制到你的大腦使你喪失記憶,你的情況是選擇性失憶症,你在逃避一些你不願意接受的事實,所以……”
“不,我有什麼事好逃避的?”她不安的從他手中移開,顫抖的看向堆放在床下、牆壁邊的米老鼠們。
“就是你的惡夢,”他回答她,並再次將她臉扳正面向自己,“到底你決定好要面對現實,還是想要繼續逃避下去?”
“我……”
“我要你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就在你身邊。”他沉穩的對她說,視線一直專注在她臉上。
“我的本名真的叫做紅月採瓴嗎?”專注的看了他半晌,紅月採瓴終於顫巍巍的出聲問。
片桐雅之緩緩地放下在她下巴上的手,轉而握住她放在被單上微微發抖的雙手,默默地給她力量道:“你的真實姓名叫做紅月採瓴,並不是連潔己。你現在的父母正是當年車禍撞到你,已故的真正連潔己的父母親,至於你的父母……”他稍微猶豫的停了下來。
“怎麼樣,如果我真的車禍喪失記憶,為什麼他們沒有找過我?”即使她使盡力氣,依然無法隱藏她所有的緊張與害怕。
片桐雅之沉默地低下頭,好半晌之後才說:“他們沒有辦法。”
紅月採瓴茫茫然的看著他,感覺有股痛楚在心底莫名其妙的泛濫成災。“為什麼他們沒有辦法?”她顫抖的強迫自己開口問他,即使內心有一千萬個聲音在叫她別問。
他抬頭看她,眼中有著明顯的掙扎與猶豫。“因為他們已經死了。”他終於說,“我想這也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