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印度以前答應你們的婚事,而且也得承認這個事實,就是這樁婚事只有得到他的同意,才能順利進行。”
“以前桑傑斯伯父根本就管不到我頭上來,”齊瑞荷說,“為什麼現在我要讓他來干涉我的生活?”
“我們都知道,”孟黎莎不禁輕嘆一口氣,“你不能阻止他這麼做的。”
“我恨他!齊瑞荷憤怒地叫了起來,”你也聽到葛文斯表哥說他是個怪物——一個使我們都害怕的怪物;一個運用他的權力去支配整個家族,使得別人都顯得可憐兮兮的怪物,“
“現在,齊瑞荷,你並不確知其中詳情,”孟黎莎溫柔地說,“不過,顯然你伯父和你父親處得並不好,在他繼承爵位之前就有爭吵了。無論如何,如果你有一個兒子從學校逃出去,偷偷去結婚,你也會很生氣的。”
“如果爸爸和一個酒吧女或是一個女僕私奔,我倒能夠了解他們為什麼會生氣,”齊瑞荷說,“但你也知道媽媽有多可愛,外祖父有多卓越,只因為貝拉家族一向太驕傲了,才會認為媽媽不夠好,配不上他們了不得的貝家子弟!”
聽到這裡,孟黎莎笑了起來,但笑得有點無可奈何。
“齊瑞荷,親愛的,你不能再為在你出生前發生的一些事情而繼續作戰下去了,一切都過去了,現在我們要考慮的不是過去而是未來——你的未來呢!”
齊瑞荷語聲咽哽,不禁緊緊地握住孟黎莎的手。
“我很害怕,”她說,“害怕查理斯得一個人去印度以後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我們必須儘量避免這事發生。”孟黎莎十分平靜地說。
馬車繼續前進,一路無言。
終於,她們來到一處林木繁茂、美麗清幽的地方,艾德威克宮掩映在一片蔥綠之中,就象一顆閃閃發光的鑽石放在綠色天鵝絨上。
孟黎莎盼望艾德威克宮會使她印象良深,但眼前這座偉大的都德式官邸卻美得使她窒息。
白石牆、圓屋頂,高高的煙囪,屋頂上的雕像在藍天下傲然屹立,陽光照耀在玻璃窗上閃閃發光。
這一片廣大的園林,真不象是屬於私人的府邸或哪一個家族的。
馬車漸漸上了林蔭道,過了一座石橋,橋下湖泊連綿,孟黎莎和齊瑞荷都默然無聲,凝視著眼前的景色。
原來這一片園林下來就連著湖泊,水仙盛開在翠綠的湖邊,好幾只天鵝在綠波中輕輕滑動,姿態優雅動人。
孟黎莎的心中奏起了輕快的旋律,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美景,她從沒想到艾德威克宮竟美得令人屏息。
馬車終於在石階前停住,她看到頭戴白假髮,身穿藍銀色制服的僕人迎了上來。
一位管家模樣的男人盛氣凌人地向她們行了禮。
“歡迎駕臨,小姐,我是艾德威克宮的總管,”他說,“希望你們旅途愉快。”
“很好,謝謝你。”
齊瑞荷略為發顫的聲音使孟黎莎也感到了她的緊張。
“請往這邊走,小姐。”總管說。
堂皇富麗的走廊也使孟黎莎屏息。
走到盡頭是一個很大的樓梯間,有著金色的欄杆,通到上面的拱道,兩邊都雕著展翅的天使,天花板和牆上都畫著一些神話故事,上了色的神靈在揮舞的畫筆下更顯栩栩如生,也為屋內帶來無比的光耀。
總管在前面帶路,她們登上了鋪著紅地毯的樓梯,孟黎莎心想,他一定打算領她們去臥室,讓她們在漫長旅行後清洗一番換件衣服。
孟黎莎之所以想到這一點,是因為在旅館午餐的時候,齊瑞荷一不小心把咖啡濺到身上,偏偏她今天沒穿喪服,而是那件玫瑰紅的旅行裝。
當時孟黎莎立刻幫她用冷水洗了洗,不過過是留下了一塊汙漬,於是她說:“在和公爵會面之前你得換件衣服。”
“放心啦!我們會有足夠的時間換衣服的!”齊瑞荷說,“到了那裡以後,在他肯纖尊降貴接見我們之前至少還有二十四個鐘頭呢!”
“你的論調可真奇怪!”孟黎莎說。“為什麼?”
“既然他想讓媽媽如坐針氈,”齊瑞荷回答,“他一定會用同樣的方式對待其他的親戚,因為我也聽過別的貝拉家人抱怨過。”
聽齊瑞荷這麼說,孟黎莎不由得想到公爵的個性一定很不討人喜歡,不過她沒說出來。
現在,她們跟在總管後面,沿著寬廣的走道前行,兩邊牆壁十分古雅,鍍金的畫框內是一幅貝拉祖先的肖像,孟黎莎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