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說出來讓我叫她什麼,但我已經猜到了她的意思了,並且清楚的知道,她現在和我剛訂婚,還不好意思直說,等以後結婚了,一定會拿這事開我玩笑。
果然,結婚後,一到我們兩人開玩笑的時候,小嫣就笑嘻嘻的瞅著我,說:“叫三姨,你要叫我三姨。我叫你姨媽嫂子,叫你姨夫哥哥,我和你姨媽一輩的,你就要叫我三姨……嘻嘻……”每當這時候,我就抓狂,不是衝著她的粉臉狠狠的扇過去輕輕的落下來一巴掌,就是去搔她的胳支窩。她就一邊笑著躲,一邊叫喊:“……哎呀,這孩子太壞了,跟他三姨鬧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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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夫妻(1)
年前二十八那天,我和小嫣進城玩一天。為了表示我是個純潔的男孩子,第一次在一塊,我沒有動她,只不過耍耍嘴皮子,逗得她很開心,一直格格的笑,說不興這樣逗人家的,笑的人家腮幫子疼。看得出來,她很喜歡笑,也很喜歡我。
過了春節,走了三天親戚,初四那天,我又和小嫣進城去玩了,這次是到的電影院。在電影院裡,藉著昏暗,我拉了小嫣的手,悄悄的親了親她的臉。她這次沒有笑,很安靜,即不動彈,也不說話。
過了初五,我就到廣東去了,小嫣也到她舅舅家看商店去了。那時候還很少有手機,大多都是座機電話,我們的聯絡也是靠電話。我一般是打到她舅舅家的商店去。半個月到一個月通一次話,每次接到我的電話,小嫣都很高興,聲音中抑制不住的流露著歡悅。那時候,我已經和技術部的女孩子分手了,正在廣東和財務部的那個四川女孩同居。因為我的業務區域就是我老家這個省份,所以我一個月中是有半個月在本省的省城,只要一有機會,我就會到小嫣所在的市區去,我們見個面,說說話,聊聊天,看看電影,並沒有做出軌的事。我們都想把最美好的一天,留到新婚之夜。我雖然不純潔了,但我還是很看重新婚之夜的。
下半年,我用工資買了部當時還算稀有的手機,和小嫣聯絡的時間更多了,她商店裡就有電話,只要我打過去,幾乎隨時她都可以接到。我們開始在電話中商量婚期。當時我對飄泊的生活,已經過膩了,所以打算回家結婚,不在做業務員了,也不在廣東了。我們一致決定,今年冬天,就結婚。
我悄悄辦理好辭職手續,已經下了決心要和財務部的女孩子分手了。我當時並不知道女孩子已經懷孕,如果知道,我不會這樣絕情而去,就算不會娶那個女孩子做老婆,我也會做些什麼事,補償一下,不至於讓她一個人去做墮胎手術,一個人孤零零體會那種絕望的滋味。這也許是我唯一做的一件對不起女人的事情吧。
我回到家裡之後,接到了那個女孩子的資訊,心情十分惡劣,把自己關在家裡了一整天,不見任何人。
爸媽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以為我只不過是累了,就催促我和小嫣要去辦理登記手續,也好結婚。
這時,已經是臘月十八了,我和小嫣的婚期訂的是二十二號,只有四天時間了。本來我們鄉下人結婚,很多人都是先結婚再登記,也有不少人四十多歲以上的夫妻,根本就沒辦理過登記手續,只做事實性夫妻,而算不上合法夫妻,不過聽說,事實性夫妻也是受法律保護的。
新房子已經蓋好了,就在我老家後面的一塊空地上。標準的農家小院,五開間,中間三間是堂屋,兩邊是耳屋,毗連大門的是廚房,典型的華北平原農家小院。
院子的裝飾,在我沒回來之前,爸爸都請人弄好了,新房子的牆壁也刷好了,窗簾和吊燈,都等我回來,看我要什麼顏色和樣式,才開始動手。
眼看婚期一天一天的接近,爸媽開始張羅起來了。到了冬季,在外地打工的人也大多回來了,就有鄰居來幫著整理一些瑣事。我的幾個同學和本村的夥伴,也都提前送來了賀禮。
在農村,操辦婚事的菜席,都是請村裡的幾個“句長”做菜。句長,就是鄉下的廚師,不是大飯店的那種,而是兼職廚師,平時各忙各的營生,一到誰家有個紅白事的時候,這些句長就聚集起來,當起了廚師。當然,要東家來請。句長是不要錢的,當是幫忙,就是義務工,忙完的時候,東家給每個句長一條香菸。一件紅喜事上,大約要用到四五個句長,東家再找自己的鄰居打打下手,刷刷盤子,燒燒鍋。
提前兩天,我爸媽那個院子裡面就支起了兩個鍋臺,有兩個句長提前過來,做一些菜餚的前期工作,比如改刀,比如剝好蔥花,等等。
好像每個人都開始忙了,反倒是我這個新郎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