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有一顆人頭在浮動呢!”同學戊眼尖的發現不遠處的蘆葦叢又一顆黑頭晃動。
“不會吧?這趙曉金還有沒完,惡作劇整一次就好了,還來兩次,真是有夠噁心的!”同學乙憤恨的看著被老班批評中的某女,甩甩辮子離開,有這樣的人做同學真是人生一大恥辱啊,眼不見為淨!
不對!蘆葦叢裡不只有頭在浮動,還有一隻貌似是手的物體也在扒拉,這是一個溺水呼救的人!筱瑜丟開手中的畫具,撲入水中朝那人遊了過去,岸上的人都傻眼了,被耍一次就夠了,哪有接著上當的?!見筱瑜胳膊下夾著一個黑色的腦袋鳧了回來,難道真是人?這下好的不靈壞的靈了,這邊剛整了出假屍體事件,那邊就真出了事,要不是筱瑜見不對勁游過去,估計那人就成真屍體了,這真是現實版的狼來了啊!眾人看趙曉金的眼神越發不善了。幾個男孩子趕忙下水去接應,等人拉上岸來一看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光著膀子只穿了條短褲,應該是在蘆葦叢裡掏鳥蛋不小心掉下水裡,洱海的冬天氣溫相對怡人,每到秋天便有許多候鳥從西伯利亞寒冷的地方飛來過冬,直到次年春天再飛回去,這些候鳥有時候就在這一帶蘆葦叢中安家產蛋,常有淘氣的男孩鳧水到湖四周的小島上掏鳥蛋。孩子被提到岸上後,面部已青紫,本在做思想工作的老班已跑過來,將孩子從七手八腳中解救出來,將其腹部擱在屈膝的腿上,掰開孩子的牙關清除口腔和鼻中的雜物,然後用力拍背將孩子肺部和腹中的水排出,待水空淨後將孩子平躺著做人工呼吸,孩子的心跳已緩慢復甦,臉色漸漸紅潤,但仍然沒有甦醒的跡象,讓人焦心不已……
落霞的紅光映在了朗州縣醫院手術室外走道的陽臺上,小男孩的搶救手術卻仍然在進行中,筱瑜披著老班的外套焦急的坐走廊的長椅上,被打溼的長髮已被風乾,大部分同學已被校車接回學校,這件事與趙曉金沒有直接的聯絡,她自然不用留下來,只有老班和班長董海旁陪著。派出所的民警帶著一對中年夫婦從電梯裡出來,帶頭的是接到報案的隊長小陳,與老班簡單的寒暄了一下:“這是孩子的父母,我在接到你們的報案後便挨個通知了各村委,這是環島村的陳家夫婦,他們的孩子不管從年齡上還是體貌特徵都能對上!”
雙眼紅腫的孩子母親激動的拉著老班的手:“王老師,我兒子現在怎麼樣了?他到底有沒有事?”
孩子的父親相對理智多了,握著老班的手連忙道謝,寒暄中才知道這一家子的情況,母親叫楊鐵蘭魚磯島人,她的丈夫陳思安是插隊留下的知青,夫妻兩供生育了兩個孩子,大孩子不足五歲便是在湖中溺水而亡的,所以夫妻兩對餘下的這個孩子看管得很嚴,平時是禁止孩子下水的,最近一段時間楊媽身體不好,懂事的孩子想著到蘆葦叢裡掏些鳥蛋給母親補身子,哪知道一會兒功夫就溺水了。聽了這一家子的故事,老班也感慨萬分:“吉人自有天相,這孩子這麼孝順應該不會有事的。幸好我學過溺水急救,孩子上岸後的處理還算及時妥當,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就等醫生出來怎麼說吧!”
不大一會兒手術室的指示燈暗了,全副武裝的白大褂出來了,一解開口罩便被家屬圍攻,醫生酷酷的正了正自己的眼鏡道:“這孩子溺水時間太長了,幸虧得到了及時處理並沒有延誤最佳時機,估計24小時內能甦醒,由於喉部受冷水刺激過長,建議短時間內不要給他吃過於刺激的食物,吃點清淡的流質食物吧!”醫生一席話像給重刑犯判了緩刑,孩子的母親頓時輕鬆了,跟著而後退出的手術車去了病房,這邊孩子的父親挨個的給筱瑜三人致敬道謝。
看著撫著兒子泛白的小臉一路前行的母親,此刻她是世上最美的女人,那呢喃的低語響徹在孩子的耳畔,如同叮咚的清泉溫暖著他,他此前必是怕的吧,洱海碧藍色的波濤在淹沒他的那瞬間他一定恐懼萬分,如今在母親的愛撫和低喃中一定能平復內心的恐懼,筱瑜心中一片感嘆,記憶中也曾有過這樣溫暖的一幕,只是如今已離自己那麼的遙遠,上蒼是厚愛他的,希望他能早日康復。
50、校運會前
當晚筱瑜三人是在楊鐵蘭的孃家住宿的,陳思安是留鄉知青在當地沒有什麼親屬,因此對丈母孃家格外親近,一到放假都會回魚磯島幫丈母孃家幹活,楊鐵蘭的寡母也十分稀罕這個女婿,對外孫陳晨疼愛有加,下午聽說了孩子落水的事都急得不行,見陳思安帶著筱瑜三人回來,心便大安,一邊吩咐著兒子燒香謝神,一邊吩咐著媳婦下廚燒菜,自己則在堂屋煮茶敬客,一干人其樂融融的聊了起來。要說緣分還真是不一般,陳思安正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