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處。
石景的眼睛匯聚超生理性淚水，急促呼吸的唇發出哽咽的聲音：“不，不要動……會疼……唔……”黑川果然停下攻勢，找到石景含淚的眼睛，望著他的目光充滿溫柔的愛意。
“為什麼？為什麼你總是欺負我……”石景哀怨地看著黑川，情慾高漲的聲音令人迷醉，“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在下面，這……這不公平……”
黑川皺起眉，低頭舔吻他的眼睛，卻被石景先一步扭頭躲開，鬧彆扭的樣子更加惹人憐愛，也讓人忍不住再多強迫他一絲一毫。“好吧，今天都聽你的。”黑川嘆口氣說，就著結合的體位摟緊石景翻身，讓他跨坐在自己腰上，將主導權也遞交給他。
石景終於破涕為笑，那笑容的賊味差點洩露了心中的小秘密。黑川當然看得出那是石景的苦肉計，可就算明知被騙也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壞笑著的小惡魔戳戳他的胸膛，無意識的扭動臀部，令他們緊密結合的部位摩擦出火花，讓人心癢難耐。黑川皺眉，倒抽著氣穩住自己的衝動，發覺身上的小惡魔依然是樂在其中。
難得拿到主導權的石景，心情大好地學起黑川的樣子在他身上這親親那摸摸，對方喘息得越迷亂他就越有成就感和勝利感，直到鬧夠了玩夠了才開始挪動臀部，結束對方或者說應該是他們兩個人的漫長等待。
“啊……彰、彰吾……”黑川在石景磨人的挑逗下徹底失去冷靜，衝動地叫著對方的名字，眯起充滿情慾的眼睛，仰望著石景跨坐在自己身上律動的樣子。不是不想奪回主導權，只是這樣主動的石景美得更加動人心魄，他動人的笑容和身體都令人無法移開視線，只能痴痴地凝望著他，看他笑，看他瘋，感受他究竟能為彼此帶來多少快樂。
石景的動作越來越急，誘人犯罪的呻吟聲也越來越動聽，就在兩人即將達到高潮的時候，瘋狂的動作卻突然間靜止不動了。石景低著頭，額頭散亂的發遮住他的眼睛，就那樣靜靜地跨坐在黑川的身上，幾秒鐘後，倒在他的胸前抽泣起來。
承受著由天堂跌落地獄般的痛苦，黑川捧起石景淚流滿面的臉，艱難地問：“彰吾，你怎麼了？為什麼哭？”
“嗚……”石景越哭越傷心，淚水滴落在黑川的臉上，斷斷續續地低喃起來，“我一定是在做夢，不然……智怎麼會如此順從地任我為所欲為呢？”他邊說邊抽泣著，“我好想恨你，好想忘了你，可為什麼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嗚……我要忘了你，我要跟你分手，我要甩了你……嗚……我要恨你……我要紅，要紅給你看，要紅到讓你後悔拋棄我，嗚……”
“彰吾，別這樣……”黑川忍著下半身的痛苦折磨，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親暱地輕喚石景的名字安撫他。石景不理會他的用心，依然忘我的抽泣著：“你不喜歡我，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愛我，可你為什麼要一直欺負我？我要忘了你，我要恨你……我不愛你，我恨你，嗚……我……我……愛你，智，我好愛、好愛你……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笨？為什麼我這麼傻……為什麼我這麼愛你？嗚……你這大混蛋……”
“彰吾，別哭了，別再說了……我已經……受不了了……”黑川幾乎在哀求了。
“我不要，我偏要說！”已經完全陷入迷亂的石景激動地叫喊著：“混蛋！你以為我讓你高潮嗎？告訴你，我不會再動了，我要讓你死在我的身體裡，要你永遠只屬於我！跟我死在一起！”
“彰吾……”黑川小心翼翼地捧住石景哭泣的臉，不讓他再躲閃，吻去他臉頰上的淚水，心疼地說，“我怎麼捨得讓你死呢？彰吾，我……”說不出口的那三個字淹沒在溫柔憐惜的吻裡，換來石景更多的眼淚，落在他的臉上，像岩漿般熾熱，燒疼了心底最深處。
“好，這是最後一次……我們分手，你來恨我，我等著看你紅，等著看你紅到讓我後悔莫及……”黑川這樣說著，重新拿回主導權，抱緊懷裡抽泣不止的人，完成對方再也沒有力氣主動做完的親密情事。這是他們今年最後一次做愛。冬天很快就要過去了，春天還會遠嗎？
第二天中午，石景醒來的時候才發覺昨晚的一切原來都不是在做夢。就算他想把那荒唐的夜晚當成一場春夢都不可以，身體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多到令人忍不住擔心這些激狂的痕跡是否整個冬天也無法盡褪。
石景不知道黑川是何時離開的，只知道自那天之後，他們很少再有碰面的機會，就連工作上的合作也突然斷掉了，偶然在LEAFER走廊裡相遇，也只是禮貌性的點頭而過，快得連對方臉上的表情都來不及捕捉……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