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小嵐說:“也不是特別喜歡,當然跟上海這邊比起來是另一回事。”
“我只聽說北方人就喜歡吃辣的。”
“我們也不能算是北方呀,拿緯度來說跟上海差不多。”
“好像只有四川一帶的人才喜歡吃辣的。”馮嬈說。
“我們就住在四川邊上,跟四川接壤。”
“難怪你的口音跟四川人差不多。”駱羽說道。
“是嗎?你聽出來了?”匡小嵐說,“我的上海話還不標準。”
“用心聽的話是聽得出的。”
馮嬈注意到駱羽在與匡小嵐說話時幾乎無心瞅她一眼。
七 愛情危機
馮嬈對駱羽和匡小嵐有了懷疑。那天傍晚他們仨人一起出去吃飯,駱羽和匡小嵐始終聊得很歡,說這說那,把她撇在一邊,就好像身邊沒有第三個人,弄得她挺尷尬也挺生氣。在她回來之前,他們就已經聊了很長時間了,怎麼還有那麼多話要聊呢?她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尤其是不明白駱羽怎麼會有話跟這個賤貨說的。
她把匡小嵐說成是賤貨有著十足的理由,倒不是因為她有著西部人的窮酸味,而是因為她的身世值得懷疑。她住過來已快兩個月了,可對自己的經歷以及老家的一些情況總是閉口不談,每次馮嬈問起,她都特意把話題岔開。這就讓人覺得是個謎。即便是對來到上海她所從事的一些工作也都不肯細談。
馮嬈曾將這些疑點說給駱羽聽,可駱羽總是教訓她,說她不應該瞧不起人。她只好知趣地不再提起。可對她的懷疑依然存在。她覺得她肯定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尤其是她描述做愛的感受認為,僅僅是一種接觸,很淡。馮嬈相信這一感覺和正常人有著很大區別,由此她懷疑她是否有不光彩的經歷?她又想起駱羽說過曾在一天夜裡順路捎她一段的事。駱羽說當時已是半夜了,街上看不見什麼行人,他開著車子從蘇州河邊上走,突然就被她攔下,她穿著睡衣,赤著腳,把鞋子拎在手上,很慌張。
“她出了什麼事?”馮嬈聽後問道。
“說是有一個流氓在追她。”
“原來是遇上了流氓。”
然而後來馮嬈就懷疑了,她在大街上遇上流氓為什麼要把鞋子脫掉拎在手上?有這個必要嗎?還有,她為什麼半夜穿著睡衣在大街上走?
當然匡小嵐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用不著去關心,都不關她的事。問題是她感覺到了威脅。
自從那天駱羽來找她之後,匡小嵐就經常問起有關駱羽的事。起初馮嬈還沒怎麼懷疑,如實相告。後來她就開始警覺,不管匡小嵐的理由多麼充足,她都覺得到了該提防的時候了。因為誰都知道,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感興趣意味著什麼。
更致命的是,她發現駱羽竟對匡小嵐也很感興趣,也時不時地問起匡小嵐的事,不問過去,只問現在,因為她明確說過匡小嵐對自己的身世和經歷總是諱莫如深。
“她跟你合得來嗎?”
“我說出來你可能又要怪我瞧不起她了,”馮嬈說,“我不可能跟她怎麼合得來,我們永遠不可能成為什麼知心朋友。”
“對,你們在性格上有很大差異。”
“不止是在性格上的差異。”馮嬈糾正道。
每次駱羽問起匡小嵐,馮嬈總會不由自主說些鄙夷的話,畢竟在她眼裡匡小嵐的許多言行舉止都是那麼可笑。幾乎可說是每一回,駱羽都要駁斥她,替匡小嵐辯解。終於有一次,馮嬈感覺再也憋不住了,說道:“你為什麼總是不相信我的話呢?”
“因為你總是說得有些偏激。”
“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總相信她而不相信我。”
“只要你說得對我就會相信。”
“我什麼地方說錯了?”馮嬈非常委屈。“我真懷疑你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
“我沒對她好呀?”
“不,我知道你對她好。”
“看,你又在瞎說了。”
“我沒瞎說。”
“那就是太敏感了。我只是叫你要客觀地看待一個人,這就叫對她好了?”
“或許你對她並沒有什麼,但是她對你就不同了。”
駱羽皺起眉,說:“什麼不同,你說?”
“她想勾引你,我已經看出來了。”
駱羽笑了,說:“我怎麼就沒看出呢?”
“所以說你應該當心,等到給她勾引上了可就晚了。”
駱羽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