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躊躇滿志。如此大張旗鼓搞了北漠,功成名就剛剛上了新聞聯播。結果鬧成了這樣。雖然沒出事故,書面說法也有人給他頂包,仕途不會有太大影響,但臉卻著實丟大了。他也知道總有人會詬病自己,這剛好給了人話頭——你要不是賈巒松,你爹要不是那誰。早完蛋了!
這邪火兒是必須要撒的,明面上由張逸夫頂了,下面,有問題的,一個也別想跑。從此與電絕緣!
“這樣,我立刻吩咐整理……”副總緊張地擦著汗,生怕自己也一起遭殃,好在面前是小賈不是老賈,要是老賈就真完蛋草了。
“一個不漏,不要想著包庇關係戶。”賈巒松重重哼了一聲,“不是我說你們,吃相太他。媽難看了,我一開始就說了,別瞎轉包,包也要包給專業靠得住的。”
副總嚥了口吐沫。
“查吧,叫別人查,中午查出來。你別走,盯著。”
副總衝總工點了點頭,避到一邊去打電話。
總工傻站在這裡,時而賠個強笑,完全不敢多說,生怕沾上公子的邪火兒。
不多時,氣抽完了,檢測安全,兩名工人準備進溝道作業。
賈巒松突然拍了一下總工:“你別站著,你也下去,拍照。”
“啊……”總工大愣。
“沒爬過電纜溝?”賈巒松瞪著眼睛問道,“我都爬過,你沒爬過?”
“爬過……十多年前了。”
“這十多年都沒爬過?”
“……”
“不爬怎麼知道有沒有問題,不爬怎麼知道有沒有按照設計走?”賈巒松繼而擺手道,“下去,拍照,不要漏,漏了就再下去重拍。”
電建公司總工大小也是個高工加處級幹部,活生生被賈巒松罵到了蓋板邊。
“那……”總工憋得滿面通紅,他本身就胖一些,進蓋板口就困難,但沒辦法,好像真的不得不下了,“那誰,給我也拿套工作服。”
眾目睽睽之下,大夏天的,總工裹上了一套下溝道作業裝,努力地拖著身體跟著兩位工人下去,這場面既讓人忍俊不禁,又讓人有股子後怕。
太狠了,這級別幹部都這麼搞。
賈巒松其實還沒真搞,真搞起來,被搞的人會求著**上吃些苦頭,千萬別動自己的帽子。
也不得不說,這場面傳出去之後,賈巒松經手的工程專案,怕是再也不敢有人有那麼一絲怠慢了。
遠處的副總,見這陣仗,即便已經打完電話了,也假裝繼續再打,這會兒可千萬別回去,搞不好就搭個伴一起下去了。
並沒有耗時太久,約莫十幾分鍾後,幾人就一一爬出來了,想必問題點並不算太遠,總工脖子上掛著相機,幾人合力才把他拖出來,他第一時間解開笨重的作業裝,躺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喘粗氣,看樣子這重活兒真是多少年沒碰過了。
“你,說完了沒有,過來吧!”賈巒松揮手衝遠處的副總喊道。
副總趕緊假裝跟電話完事兒,一路小跑過來:“怎麼樣了。”
“先聽他說吧。”賈巒松衝躺在地上的總工努了努嘴,也不去扶。
“怎麼樣老魏……”副總只得上去攙扶。
張逸夫本來也想扶一把,他覺得搞技術的幹部被這麼獻祭了太無辜了,要宰也該宰搞管理的,而且賈巒松發火無所謂,沒人能打擊報復他,恆電可就沒那麼大背景了。
可轉念一想,還是不能扶,賈巒松就是要給他們臉色,讓所有人都看到,自己得助紂為虐,哦不……為虎作倀……也不對,為虎添翼吧。
半分鐘的時間,總工終於卸下了作業裝,勉強站了起來,喘著粗氣說道:“絕緣擊穿了,大約……”
他說著用雙手比劃了一段距離:“大約這麼長,都完全裸露了……伴隨……伴隨高溫變形,把跟弱電的遮蔽層也破壞了,電弧足夠大的話,弱電也受影響……”
“原因呢?”賈巒松繼而問道。
“還得調查。”
“經驗,按經驗先分析出來一兩個原因。”
“無非……就是兩方面,一是線纜材質不過關,二是老化……”
“老化?”
“對對……北漠剛投產不久,那應該就是材質問題。如果材質檢測也沒問題,就只有可能是施工方……”
“施工方?”
總工滿臉無辜,望向副總。
副總見同事已經這麼慘了,不得不開腔:“施工方施工不利……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