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正處雨天,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夠足夠的雨水侵入了,隨後一個合閘,炸!
還有一種更可怕的說法,那就是豐州電廠在檢修過程中出現了失誤,造成了開關內部元件錯位,這種說法無疑更可怕。
無論是這兩種說法的哪個,無疑都比同步同期靠譜很多。
最關鍵的是,這個說法死無對證,又沒法解釋,在這種撲朔迷離的階段以此總結事故原因,大家都很滿意。反正苗德林是鐵錚錚逃不過背鍋的了,與其責任分散,不如集中在一個人身上。
姚新宇這邊已經默默坐下。
其實這種可能性,張逸夫也早早考慮過,但他始終不相信豐州能出這麼大的失誤,這好歹是華北的招牌,是達標電廠,工人與領導都是身經百戰的,不該這樣。此外,這種說法死無對證,幾乎查無可查,若是不做深思就說出來,怕是有亂扣帽子的嫌疑,而且是往死里扣,讓人不能翻身。
考慮到自己廠長的立場,張逸夫才一直沒這麼提,也許在場還有其它人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但出於這樣或那樣的考慮,也沒有多說。
唯有姚新宇,把這件事捅破了。
誠然,這確實是一種可能性很大的說法,現在幾乎是唯一的說法,邏輯很簡單,不必過分深思。真正讓他深思的還是姚新宇這個人,你好歹來了豐州幾個月了,苗德林也待你不錯,這種時候站出來拆臺,真的好麼?做人比做事重要你這麼一個高材生考慮不到麼?今後大家怎麼想你?
想到此,他不禁瞄向了會場上諸位的表情。
歐煒很滿意、南鋼很氣憤、趙文遠面無表情,苗德林絕望。
張逸夫好像又知道了什麼。
姚新宇是不可能在電廠久混的,半年後就會回到部裡,那麼是部裡的人脈重要,還是電廠的人脈重要,對他來說幾乎不用思考。
南鋼與歐煒都是偏向於人為事故,快速定責,快速解決問題的,姚新宇提出這一點雖然坑了豐州,但無疑展現了他過人的思維能力與才能,同時幫了部裡的領導一把。
電力行業中,不乏聰明的人,也不乏技術過硬的人,但偏偏這樣的人,都不怎麼招領導待見,詳見段有為的一生。
姚新宇,藏的深啊。(未完待續……)
126 捅破窗戶紙
張逸夫一番簡單的利害思索過後,決定繼續深藏功與名,同時與姚新宇保持距離,這傢伙賣過自己一次,還好自己聰明又給圓回來了,現在這廝又賣了苗德林。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這人的殺傷力都比夏雪要強很多,務必防著。
苗德林面對此時的泰山壓頂,實是圓無可圓,處於崩潰的邊緣,他想伸冤,他想大呼不可能,可誰還理他?
但他的大炮已經亮出,不能這麼停下來,必須要拼了。老苗強行又衝屬下生技科長使了個眼色。科長儘量收復情緒,衝著對面說道:“各位領導,我廠的檢修過程是完全沒有問題的,這次檢修因為時間緊,我們是搭了防雨棚幹活的,而且我們作為達標電廠,我們不可能犯上述的那些低階錯誤。有一點姚新宇確實沒說錯,這種爆炸七成以上是進水導致的,因此我們堅定的認為,是這批開關的防水密封有問題。”
場面再次沉默,剛剛翻舊賬的人也都閉上了嘴。
一直沒人提及的裝置問題,被逼到絕路的豐州的人還是說出來了,雖不是出自苗德林之口,但明顯就是他的態度。
片刻之後,那位科長抱著捨生取義的決心,終於繼續說道:“我們的檢修是否有疏忽,這已經無從考證,但其他開關還擺在那裡,沒人動過,我們完全可以好好查一查,看現在到底有沒有進水。”
少油開關進水,處於合閘狀態下。短時間是不會產生什麼大問題的,只有在分合閘操作的過程中才可能會出現爆炸。因此按照這位科長的邏輯,現在其它開關完全有可能也已經進水了。
隨著科長的話音落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南鋼身上。查不查,怎麼查,還要他拿主意。
“苗德林,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南鋼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看樣子,你們這套說辭也是早有準備了。”
旁邊的歐煒跟著冷笑道:“老苗,偷奸耍滑的事情你做過不少。現在你們的人說起話來又如此信誓旦旦。說得誇張一些,我甚至在想,你們會不會在昨晚,又對其它裝置、開關動了些手腳。好應對今天的調查。”
苗德林大驚失色:“歐處長!天地可鑑啊!這麼危險的事我怎麼敢!!那可是搞破壞。是在玩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