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往後坐,就坐在副座上,表情略顯苦悶。
就他們倆人,張逸夫也不藏著掖著了,在閒聊中抓住一個機會,引出了話題。
“廠長,你那邊有沒有更進一步的訊息?”
“豐州事故的?”
“肯定。”
“恐怕是人為誤操作吧。”牛大猛長嘆了一口氣,“好像是開關合閘時候出的問題,據說是出線開關炸掉了,導致接地,母線跳閘,全場停機。”
大地是龐大的,電一進去就沒了,為了避雷,可以接地,而電廠的出電線路若是接地了,一切竹籃打水一場空,電壓瞬間為零,同電網220KV的標準產生了巨大的差距,全廠指定會跳閘的。
“這麼嚴重啊?”張逸夫驚問道,“我以為只是跳閘,原來還有裝置爆炸?”
“所以啊,豐州這次不好過了。”牛大猛搖了搖頭。
“廠長,咱們過去調查事故,話語權大麼?”張逸夫進一步試探道。(未完待續……)
116 招待
“可大可小吧,因為咱們身處一線,在操作上、現場裝置上有一定的發言權。”牛大猛看著張逸夫笑道,“但你可不一樣,趙局長肯定會多聽你發言的,更何況在全國大會上,那些專家們都肯定過你了,所以此番你要慎言,三思而後行。”
“廠長給個方向唄。”張逸夫見狀,直接道出了終極試探。
他本以為,牛大猛視苗德林為死敵,這會兒肯定該落井下石的,但透過廠長最近一系列的表現來看,好像並非如此。
這二人若是相愛相殺,自己在中間亂說話可就不好了。
“方向……”牛大猛嘟囔了一句,望著窗外的細雨道,“逸夫,這次的事,可不是我跟苗德林兩個人之間的事,而是整個豐州電廠的事。他們的人不比咱們的少,達標同樣不易,如果最後不得不摘牌的話,全廠工資待遇回撥到原先的水準,所有榮譽撤除……那個場面,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想象到,就好像……好像……”
“痛失山海關?”
“不,更嚴重一些。”牛大猛沉吸了一口氣,“恐怕是國都淪陷的那種地步,舉國痛哭……”
“有……有那麼誇張?”
“逸夫,達標有多艱辛,摘牌就有多痛苦。”
“……”張逸夫努力去想,依舊無法理解那種感覺,也許對於他本人來說,降幾十塊錢工資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那些所謂的榮譽也都是過眼雲煙。但對電廠的基層工人來說。這很有可能就是一切。
“那廠長……”張逸夫接著說道,“咱們……得饒人處且饒人?”
“嗯。”牛大猛鎮然點了點頭,“現在的情況,摘牌是免不了的了,就不要落井下石了,豐州電廠不易,那可是五六千人的事情。”
“明白了。”張逸夫繼續目視前方,平穩駕駛。
老牛也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啊,長得一副張飛的樣子,心裡卻滿是玄德的仁義。
傍晚時分。車子駛入了豐州電廠的地界。由於事先透過電話,這邊車子直接開到了招待所門口,由對面接待。
實際上,是苗德林帶著辦公室主任親自接待。
招待所大廳內。張逸夫再次見到了苗德林。
自然。他再也英姿颯爽不起來了。老廠長微低著頭,整個眼皮都耷拉下去,整個人也蔫了下去。見了牛大猛與張逸夫,只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牛大猛見了他的樣子,竟有種想哭的衝動,直接上去一把摟住了老對頭的肩膀,另一隻手緩緩拍打著他的後背:“沒事的,老苗,誰能沒個災,都會過去的。”
苗德林被這麼一抱,壓抑已久的情緒也無法再掩飾,抱著老牛眼睛酸紅:“老牛……我這次是真完了……”
“事故還沒定性,還有機會。”
“機會……”苗德林頹喪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再也說不出話來。
在他身旁作陪的辦公室科長也是鬥志全無的樣子,上前道:“牛廠長,張工,裡面請吧,先安頓下來。”
正說著,後面又有一輛車趕到,三人走了進來。
幾人連忙壓下要說的話,回頭迎接。
“趙局長。”苗德林見了為首一名頭髮半白的男人,已不知該說些什麼。
“嗯。”趙局長只冷冷點了下頭,客套性地握手過後,便望向了牛大猛這一邊,上前握手,“老牛先到了啊。”
“是,我們離得近。”牛大猛握手過後,便引出了身旁的張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