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你逼的。
“我這……這……”袁鐵志簡直頭痛欲裂,“那你們說吧,隨便說,我不發言,組織會給說法的。”
“組織當然會給!”張逸夫抿了抿嘴,十分鄭重地提醒道,“不過組織有個規矩,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現在當眾承認近十年間的全部貪汙、受賄、瀆職,然後再向賈處長,向我,向所有人,低頭認錯的話,可免你撕皮之苦。”
袁鐵志坐在原地,只閉著眼睛不停搖頭,要罵就罵,我充耳不聞。
“好吧。”張逸夫就此低頭,翻開本子,從第一行說起,“1986年,薊京第二火電廠,三期工程,五號機組,這應該是你第一次數目較大的入賬。”
袁鐵志儘管認為自己充耳不聞,但還是麵皮一抖……
怎麼可能,張逸夫什麼時候做的……難道這兩個月……
“承認麼?”張逸夫望著袁鐵志,停頓片刻後轉望另一個看似完全沒關係的人,“基建處長,這事你該知道麼?”(未完待續……)
334 問底
“啊?我?”基建處長本是圍觀群眾,怎麼想到突然就被推到風口浪尖了。
“對,你,好好想想,沒幾年的事兒。”
“……我,我不知道。”
“好吧,那下一個。”張逸夫繼續說道,“好吧,下一個,同年年底,塘峪火電廠電網樞紐擴充建設過程中……”
說完後,張逸夫又轉望另一人:“計劃處,心裡有數吧?”
“……”
“沒事,坐著吧,心裡有數就得。”
就此,張逸夫開始細數起來,從頭說到尾,這還只是他撿的認為證據確鑿的約莫20件事,若有嫌疑的都說,怕是要到天黑了。
袁鐵志的抖動越來越厲害,他發現——
原來人,真的會心虛的。
他現在感覺胸口很空,心臟跳動也不太對,那種不明所以的心悸。
張逸夫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狠狠撕掉了他的一塊皮,雖然沒有說出一個證據,但皮就這麼掉了。他終於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做到這個份上了,難道……
呸呸呸!沒有難道!他都是空說罷了,給任何一個人一些資源和時間,都可以搬這些東西出來。
終於,接近尾聲了,張逸夫把本子往桌上一砸。
“最最最最後,我說一件我最忍不了的。”張逸夫一隻手叉著腰,另一隻手指著袁鐵志道,“袁處長啊,一個處就那麼多報刊費,我把《電力資源》換成《青年文摘》怎麼就不行了!憑什麼辦公室就不批准,為什麼辦公室讓我求你同意啊!我就是想看看文摘什麼的豐富一下思想,不想看他孃的狗屁不通,拿十年前論文出來湊字數的破雜誌啊!!那什麼華夏電業出版社我查了。一共就三個人啊!根本不配出版你不知道麼?”
痛,袁鐵志終於感覺到痛了。
從張逸夫發言而起,到現在已經半個多小時了,如果是凌遲處死的話,袁鐵志該是基本斷氣兒了,唯一讓他有膽活下去的。就是張逸夫口說無憑,他是用指甲撕的皮,而非用刀子刮的肉,還有一口氣的希望能活下去。
半個小時了,風向變成什麼樣,明眼人開始有了自己的思量。
巴乾的沉默,賈天芸的享受,張逸夫的肆無忌憚,準備充足。也許,這真的不止出氣那麼簡單。
辦公室副主任,與張逸夫關係還不錯的一個男人,非常清楚按照套路,馬上就要質問自己了,他乾脆搶在這之前說到:“這件事確實是袁處長干涉的,他非常明確的說要確保全域性至少訂閱兩年的《電力資源》刊物。”
“謝謝,我忙活這麼久終於有回應了。”張逸夫長舒了一口氣。“多問一句,袁處長是管生產的。為什麼你們要聽他的。”
“……”男人慾哭無淚,我幫你個忙,你還咬我,天地良心啊。
“沒關係,不用回答,我理解你。”張逸夫也沒打算追問。只衝眾人道,“袁鐵志有權力麼!對吧!在局裡辦事兒他不點頭就不行!對吧!我三姨的堂弟的舅舅的外孫子要去供電局上班,必須要找他袁鐵志,對吧?”
全場沉默,對不對的。你看呢?
“我理解,人之常情,可你要注意,他不是一個人,是一隻狗。”張逸夫指著袁鐵志道,“這一個雜誌訂完了就完了?沒有,他有更大的胃口,他要攬工程!工程完了要搞裝置,裝置搞定了再如何如何,我前面說得很清楚了。”
“同志們啊,誰把他喂肥的?他袁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