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別說宋小妮,張逸夫自己都是一愣。
丫他孃的怎麼知道自己混成科長的?
“逸夫,你當科長了?”宋小妮轉頭驚道。
“剛剛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說。”張逸夫轉問道,“劉廠長,你怎麼知道的?”
“嗨!局裡的事,我都瞭解一些。”劉順發說著,不忘小聲笑道,“要不還怎麼混?”
這氣質,就連久經沙場的向曉菲都有點作嘔。
見了正牌廠長,張逸夫本該問些廠裡的情況,但面對劉順發,卻任何諮詢的**都沒有了,只隨口應付拜年過後,便要告辭。
“都來了,別急著走了!”劉順發大笑道,“剛好三缺一,大過年的,來來,打兩圈。”
旁邊想溜的那位連忙說道:“劉廠長,正好!這兒來了仨人!我就先回去了!”(未完待續……)
204 指路
“走吧走吧,出息。”劉順發立刻推走了這人,轉而衝張逸夫道,“張科長,請吧。”
“我不會。”張逸夫搖了搖頭,他不是不願意打牌,實在是不願意在這會兒打牌,自己可是從姥姥家溜出來的,不陪老人就為了來此打牌?這實在說不過去。
“誒!麻將還能有不會的?”劉順發說著便要上前拉張逸夫,這廝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處關係的機會。
正為難時,向曉菲橫刀殺了出來。
“劉廠長,我哥真不會打麻將,三缺一的話,我來吧。”
“這……”
張逸夫本欲勸老妹別鳥他,但從老妹的眼神來看,好像是有所企圖,便也順了她的意思:“我是真不會,讓我妹來吧,她牌品可是很出名的,別人走之前,她絕對不提收手。”
“哦?”劉順發聞言眼睛一亮,眼下打牌對他來說就是正事,更何況跟年輕的姑娘同臺競技,這是真人版的雀娘啊,“姑娘,我們玩的可大!五塊的,成麼?”
“呵呵,五十的我都玩過。”向曉菲大臂一揮。
“好嘞!”劉順發大喜,衝張逸夫道,“那張科長,您隨便轉轉,我先跟令妹打兩圈。”
“隨意。”
總算哄走了這位劉廠長,張逸夫這才得以來到宋小妮的辦公室坐上片刻,喝一杯熱茶。
大年初一就開始拉人打牌,這位廠長怕是平時也不善。從二層瀰漫的菸酒氣來看,生活作風也好不到哪去。
只可惜了這些裝置,這些下崗工人了。
想著那日寒風中靜坐的工人,再看看今日打牌的劉順發,張逸夫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回不是體制的鍋了,是人的鍋,什麼體制都有這樣的人。
“逸夫哥,別煩啦。”宋小妮為張逸夫補上茶水後,坐在他面前笑道,“這種事多了。你煩不過來。”
“是。煩不過來。”張逸夫勉強一笑,抿了口茶笑道,“小妮,要是你管這個廠。你覺得應該怎麼發展。”
“我?”宋小妮沒想到張逸夫突然提出這種問題。驚慌失措地說道。“我哪有這個本事,領導能有吩咐,能有事做就好了。”
“咱們就說假如。別裝,你肯定想過。”張逸夫笑道。
宋小妮無奈吐了吐舌頭,簡單思索過後說道:“我覺得吧……還是應該多出去跑,把產品推銷出去。”
“推銷不出去怎麼辦?”張逸夫追問道,“連續生產,無處銷售,越賠越多怎麼辦?”
宋小妮使勁搖了搖頭:“那就找領導,找組織給安排,給推薦,領導不會看著廠子倒了不管的。”
“領導把資源都集中到了總廠,放棄二修廠了,怎麼辦?”
“……你怎麼這麼悲觀?”宋小妮有些不滿地說道,“怕賠就不幹活了?等著慢性死亡麼?”
“這估計,就是劉順發的想法吧。”張逸夫嘆道,“幹也是死,不幹也是死,不如醉生夢死。”
“……”宋小妮皺眉不滿道,“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成心噁心人?”
“嗯,成心的,知恥而後勇。”張逸夫拍了拍宋小妮,頗為真誠地感嘆道,“你尚知恥,你們廠長卻恬不知恥,如此下來,你再勇又有什麼用?看沒看見剛才那幾個人,都該是老工人了,可卻沒機會做事,喝酒搓麻倒是精進了不少,只為討好廠長,不下崗回家,你們廠的氛圍已經到這份上了,還怎麼活?”
這話讓宋小妮陷入了漫長的沉默,揪著褲子道:“你是要勸我趕快想辦法調走麼……”
“不,再等等吧。”張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