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憋了太久了,指著王碩罵道,“王碩!!你別欺人太甚,哪有讓她去的?要去也是我去!”
王碩側目一眯眼:“你以為,北漠就不艱苦了?要不你倆換換?”
“你不能這樣!成心整人是吧?”文天明破口大罵,事到如今也無所謂了。
“天明,算了……”阮湄拉了拉文天明,都要哭了。
“小文,你年輕氣盛,我給你一次機會。”王碩指著椅子道,“現在坐下,我就不計較這件事。我對同志們還是很寬容的,不希望看到你隨便的一次不理智行為,就向領導反映。”
“天明,算了。”賈巒松鄭重衝文天明遞了個眼色。
文天明依然咽不下這口氣。
“你就坐下吧。”秦玥拽了下他的胳膊。
沒辦法,他也只得悻悻坐下,這兩位暫時都沒法反抗。他再說什麼除了讓處境更差,也沒什麼用。
王碩現在是局裡的大紅人,主管北漠工程,跟巴局長上下齊心,連牛局長見了都得客客氣氣的,誰能擋他?
賈巒松又如何,還要因為這點破事兒跟家長告狀麼?
秦玥又如何?你爹現在日子都不好過。
傍晚,秦玥陪著阮湄,賈巒松陪著文天明收拾東西。
“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啊,送走張處長,轉眼就是我跟天明瞭。”阮湄雖然也難受,但這麼多年一路被欺負過來,心智相當堅強。
“不會太久的。”秦玥一面收拾衣服,一面強行逗樂,“挺好的機會,郊區空氣好。玩的地方多。”
“沒事,不用安慰我。”阮湄也露出一絲笑容。天真地看著秦玥,“處長說過他會回來的,這點艱苦算什麼啊,還是天明更難一些。”
“對,天明更難……”
另一邊的兩位男人,說話更直接一些。
“堅持住。”賈巒松同樣滿面倦容。最近也沒怎麼休息好。
“巒松,我知道你考慮的因素多,看得遠。”文天明氣上了頭,口不擇言,“可今天。你差點意思。”
“嗯。”賈巒松就這麼應了,沒有辯解,“是,我答應過處長照顧好大家的,中間我也請命了。”
“咱們就沒法堅決一點麼?”
“這裡有基本的規矩,要先說通,今天的場面,我沒法說通。”賈巒松看著窗外嘆道,“可能我姐來,能說通吧。”
“你就是太講道理,太要面子了。”文天明搖了搖頭,雖然地位懸殊,卻依然說道,“我怎麼都無所謂,你有條件的話,儘量關照一下阮湄,她……”
這種時候,文天明卻比阮湄要脆弱得多,已不覺哽咽:“她傻……老受欺負……咱們辦公室,好歹都是文化人,不會欺負過頭了……那邊就不好說了。”
“沒問題,我會想辦法。”賈巒松拍了拍文天明安慰道,“也別把基層同志的覺悟想的那麼低,都是好同志,會照顧女同志的。”
“但願吧……”文天明也望向窗外,心裡一個聲音默唸,你到底能不能回來了。
其實這都沒什麼,張國棟才是最無辜的一個,身為科長,被周進步直接指派去支援農網改造工程了,他這輩子沒覺得自己做錯過什麼,也沒覺得不同的崗位有多少貴賤之分,坦然接受。
就是寧瀾,沒那麼容易接受,張逸夫調到滇南這事兒,她怎麼都轉不過彎來,受了鄰里之間閒話的影響,外加婦女團體風向的驟變,以及宋遠山又要調回來的傳聞,她恍然覺得一切又像最開始一樣,張逸夫去外地發電廠了,老張鼓搗電錶,隔壁是宋科長得哈著點。
大起大落啊……平平靜靜多好。
張國棟倒是早習慣了,當晚自斟自飲,好好又喝了一頓酒,拿起酒杯衝著明月一揮:“在那邊也加油啊,逸夫。”
至於領導們,這會兒都投入到了“兩。會保電”的安全工作中去,按照安全程度的重要順序,兩。會是首的,然後才是國慶,再之後是春節,奧運會單論。
無論是巴幹牛大猛,還是黃正輝秦勇,都在保電隊伍的行列中,他們也知道自己就是擺個姿態,親臨現場,一個個面色凝重,煞有介事的指示並沒有什麼意義,然而保電保的這兩個會,卻是影響巨大的。
其中有三溪大壩的透過與否,有進一步的電力行業規劃,更有一些只在猜測中存在,令人猝不及防的東西。
身在滇南的張逸夫卻想得很開,這事兒,輪不到他操心,認真寫好報告材料,得對得起出差經費。
樹欲靜而風不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