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歷技術也都沒得挑,這對大家都公平,也合適,同時,沒搞好出大事兒了。把鍋全甩給他更是輕而易舉。
總負責人就這麼確定了,鍋定了,但爭權奪利還是沒有停下,誰在這裡面安排更多的人,誰無疑就擁有了更多的話語權,因此才鬧出了眼下這一幕。龐八一執意要讓王碩當二把手,而另一股未知勢力則推出了張逸夫。常駐北漠盯施工無疑就是苦逼差事,協助甚至控制老段搞管理,無疑就是大蛋糕。
本來基建司對此早有安排,王碩幾乎是鐵定的人選了,後來也不知都有誰,都怎麼折騰了一番,也不知大領導被吹了什麼風,匯出了眼下這場戲。張逸夫竟然還唱的風生水起。
是時候讓段有為出現並下決定了,反正他惹誰都不怕,惹賈天芸也無所謂,是時候讓這位老一輩的基建骨幹,選取真正有經驗有資歷的副手,而不是讓一個紙上談兵和逢迎諂媚的小傢伙吃甜頭了。
由此可見,龐八一一定很忙,也沒精力關注一個叫張逸夫的傢伙的事情。
“段總你看。小張認為北漠可以在一年零八個月建成,這不是明顯的不懂麼!”龐八一很快將火苗引到了張逸夫身上。希望段有為好好教育一下他。
“一年零八個月……”老段眯著眼睛,託著下巴看了看張逸夫那邊,“有趣,你說一說具體怎麼一年零八個月。”
“……”龐八一瞬間啞口。
張逸夫也是憋太久了,一直不方便跟龐八一爭,還是段老爺子懂自己。上來就給自己一個直抒己見的機會。
“段總,各位領導同事,這個一年零八個月乍聽有點荒唐,但其實是有兩個先決條件的。其一,這一年零八個月指的是從施工開始到試執行這段時間。前不囊括設計招標,後不包括試運試驗,這一前一後通常就會佔用一到兩年的時間。”
“那也太樂觀了。”龐八一立刻搖頭道,“搞基建,要做的是最艱苦的打算,而不是最樂觀的期待,你真的欠缺這方面的經驗。”
“這就聊到了第二個先決條件,所謂樂觀還是悲觀,都是在論證和計劃階段要確定的事情。論證報告中寫得很清楚,北漠大電廠選址完美,物流方便,有河有礦,沒有風暴也沒有地震,連咱們施工最怕的雨季都沒有,這還不夠樂觀麼?剩下的困難能是什麼?只能是人為的困難。比如計劃不完善導致現場人員遇到問題找不出流程解決,招標不具體,臨時斷貨,超臨界機組沒研究透,導致安裝規格不符,如此種種。”
“好麼,好大的口氣。”龐八一搖了搖頭,抽出煙來徑自點燃,眯眼望著張逸夫,“幹了幾十年的專家去搞北漠,都不敢說計劃能面面俱到,你哪來的這個信心?”
張逸夫抬頭看了看這位,眉色也終於緊了起來。
老兄,你諷刺夠了沒有?你級別高我聳是應該的,見聳猛踩就不對了吧?
再看看四周,好麼,都是自己人,你真的是沒意識到處境。
讓了你半個小時,不讓了,就衝你這德性,基建司長也是你的極限了,老子也不怕得罪你了。
“龐司長,你打斷了我六次。”張逸夫抬手道,“你可以事先規定禁止我發表個人意見,你現在讓我閉嘴,我立刻閉嘴可以麼?”
“哎呦?還鬧情緒啦?”龐八一直接嗆出了一口煙,面朝旁邊的岳雲鶴,指著張逸夫道,“嶽部長,還是年輕吧?還是年輕吧?”
“不盡然。”岳雲鶴其實也對龐八一如此鮮明的導向有所反感,“小龐啊,我們前兩年的三溪論證,比這個激烈,也比這個尖銳,同志們的想法如此不一致,身份如此懸殊,尚且遵從基本的你來我往,你說完了我再說,咱們電力部的環境,怎麼都該更穩當一些吧?”
龐八一眉色一緊,怎能想到老嶽竟然幫這小子說話了?
他好歹也不是個莽人,感覺氣氛有些不對,這便抬手道:“看在嶽部長的面子上,你繼續說吧。”
“好,我說完了,你再批評我。”張逸夫就此說道,“剛剛龐司長說我資歷尚淺,妄自尊大,這當然說得過去,我一路做的每一個工程,都比常規工期提前了30%,甚至50%的時間完成了。我的經驗就是告訴我,事在人為,你使勁抓,就能快些,當然這也不是光靠使勁就行的,超臨界這種事光賣力氣沒用,要提前把該談的都談好了,談透了,再一鼓作氣幹下去。龐司長可以批評我這是盲目樂觀,有點兒小成績就自以為是,但說到底,負責這個工程的是面前的段總,一切事宜有段總把關,而我們這三位的職責,更多的是去抓具體的事,我自信一